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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四大师禅净观比较(3)

故庐山先造法性论,次开白莲社,非无以也,盖法性不明则情关不破,关不破则身心执受终不能消释,以执受未消释故于饮食男女之欲根断不能拔,所以口念弥陀,神驰欲境,如先以破身心之方,教之渐习而熟,则能了知身与

故庐山先造法性论,次开白莲社,非无以也,盖法性不明则情关不破,关不破则身心执受终不能消释,以执受未消释故于饮食男女之欲根断不能拔,所以口念弥陀,神驰欲境,如先以破身心之方,教之渐习而熟,则能了知身与心皆非吾,有此解若成,则身心执受虽未顺破,然较之常人,高明远矣。

此段谈论净土修行厌离娑婆、欣慕极乐之行的重要性,指出净土虽可带业往生,但此“带业”也是有条件的,必须建立在临命终时求生净土之愿力大于娑婆业力的基础之上。所以,真可特别强调在日常动用中勘破身心、破除情执,如此念佛才能与佛相应。当然,他的破执方法不是净土之念佛净心,而是持颂“毗舍浮佛偈”。

真可认为,念佛法门简便易行,一句弥陀即可出离苦海,可谓殊胜。但他对行人虽修持净业然不能真实修行,表示出深切的忧心:

念佛法门,最为简便,但如今念佛之人,都无定志,所以千百人念佛,无有一两人成就者。这一句佛、一句菩萨,一切天、一切人,若生西方者,莫不因此这一句阿弥陀佛而度苦海。然念佛心真不真,勘验关头,直在欢喜烦恼两处取证,其真假之心历然可辨,大抵真心念佛人,于惧喜烦恼中,必然念念不间断,是以烦恼也动他不得,欢喜也动他不得,欢喜烦恼既不能动,死生境上自然不惊怖。今人念佛,些小喜怒到前,阿弥陀佛便撇在脑后了,如何能得念佛灵验?若依我念佛,果能于憎爱关头,不昧此句阿弥陀佛,而现在日用,不得受用,临终不得生西方,我舌根必然破烂。你若不依我法,则念佛无有灵验,过在汝,与我无干。

由上可见,真可对净土流弊的批评主要集中在:过分依赖他力,不能自净其心;情执未破,不能看破身心;心无定志,不能真实念佛。这些都是净土往生的决定障碍。无疑,真可的批评有纠正净土念佛走向偏弊的功效,对净业行人的修持也有着决定的指导意义。事实上,真可虽以禅宗立场批评净土流弊,但对净土法门仍然评价很高,他在给门下居士的信中,即鼓励其真修净土:“到家果能打屏人事,专力净土,乃第一义。”

莲池年长真可八岁,时代相当,振兴佛教之使命一致,二位大师理应有所交往,但是在真可的文集中,仅有一处提及莲池:

万历庚子冬,有始光居士自闽之杭,访云棲袾大师,因见大师所供无量寿佛立像殊胜,精神慈注,瞻礼之间,使众生染习于不知不觉之顷,忽生净想。……大师望居士眉宇之色,欲像之心,……约明年四月迎像,不幸袾大师赴汤火之灾,遂以原像应其请。

从真可对莲池的“云棲袾大师”之称谓来看,他对莲池的修证和宗风是非常欣赏和钦佩的,但是并未对此多加议论。与莲池倡西方净土不同的是,他在立像缘起中亦是指归唯心的:“若以唯心观之,木佛肉佛,两者未尝非心也,……渠臭皮囊,不异立像。”莲池的著述十分丰富,从其见地圆融的言论中,可以看出他对时事的敏锐洞察力。但对于真可由“妖书”被逮,直至狱中坐化(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时莲池六十九岁)等振憾当时佛教界之大事,莲池并没有任何评论之语。但是,在他给居士的信中,其“况今处士以横议被逮,时僧以傲世取尤,以势揆之,亦所当避。”之语,吐露出他本人“奉法唯谨”的审慎态度。

可以肯定的是,莲池、真可对对方的评判都是十分谨慎的,究其原因,应该是二人弘法取向之不同所致。莲池一生致力于弘扬净土法门,希冀以净土实修拯救禅门空疏等时弊。所以,他的言论都是从净土的立场展开的:融通禅净法门,以理事无碍之华严观将西方净土与唯心净土统一起来,发起行人对西方净土的决定信心;净土往生与否全在信愿之有无,因此特别注重对净土信、愿、行的阐述;虽亦强调自力修行的重要性,但同时凸显弥陀他力本愿的殊胜作用。与此不同的是,真可意在以禅救禅,虽赞叹净土法门,但他论净土毕竟是站在禅宗立场上的:其一,应机、纠弊的原故使他凸显唯心净土,消解西方净土,例如第三错中有“心既全净,何往而非净土,奚用净土为?”之语;其二,真可发挥禅宗“即心即佛”之理念,认为“心外无佛,佛外无心”,只有心佛情消,方能“常光独露,肯心自许”;其三,真可特别强调修行中自力解脱的重要性,言“须是自家拼命挣着,不然是自要沉没,虽千佛出世,也难救取。”在谈到阿弥陀佛四十八愿时,他亦是注重发挥自心自信力量,不可避免地淡化了净土他力本愿的功用,他说:“是故殊胜超一切,生其国者皆不退。我若发愿祖无量,我即弥陀真骨肉。”“悲智不从心外生,自强勇猛亦心力。如是观察了无疑,我即弥陀最初师。”这样,如从净土的角度来看,真可虽不否定净土法门,但其直指唯心的语言如果行人不达真意,即成以理夺事,而有破法之危:空论唯心净土,否定西方净土;高唱“即心即佛”,否定阿弥陀佛;过于强调自力,有碍往生之机;追求所谓无生,不注重信愿往生之本旨。

由此可以想见,对机之别、宗风之异,使莲池“慈姥”、紫柏“猛士”实难互相评论。明末大居士冯梦祯(1548—1595,字开之,浙江嘉兴人)曾先后师事莲池、真可二人,对二大师的宗风之差异可谓明了,他在写给真可门人密藏道开禅师的信中说:“法门寥寥,此中仅有莲池老师、虞长孺二人,亦时时相亲,但血脉稍异,不能吐露本色。……渠辈意甚雌黄老师(指真可),但面觌相逢,自然折服。”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紫柏和莲池,“表面上,一禅一净,一雄猛,一稳健;然而讲到实地,则英雄所见往往略同。”“其实修实悟真切为性命的精神,完全一样。”

三、憨山之禅净并重

憨山德清与紫柏真可经历相似,因弘法罹难下狱,流戍岭南五年。其一生为振兴禅宗、中兴曹溪而奔波,被冠以“侠王”之称。据《憨山自叙年谱》载,万历四年(1576),憨山三十一岁,在五台山妙德庵与来此游历的莲池(时年四十二岁)相会,“留数日,夜对谈,心甚契”,颇受莲池禅净合一思想的影响。此后二人未再谋面。年七十二岁时(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于云棲寺为莲池作塔铭。尽管交往甚少,对于莲池的修证及弘法功绩,憨山是十分敬重与欣赏的,自言:“老朽仰慕大师三十余年,向以业牵,未及一造丈室,自恨生平阙缘。”

对于禅门流弊,与莲池一样,憨山亦有着深刻的反思,意在以净土真修作为末世补偏救弊之良方,因此,他对禅、净二门多有融通。憨山认为,佛说一切法门皆是以明心为要,明心之要则在于参禅、念佛。禅、净二行,原无二法。禅本离念,如果念佛念至理一心不乱,即是无念,净土往生中上品上生即是从离念中证得。况且,参禅是为了悟明心性,念佛一心不乱而了明白心,又何尝不名为悟呢?所以,念佛即是参禅: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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