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云:我们该做些什么(文字版)(5)

他们再给我举那个例子,说一个老师,因为当时这个老师也在场,他老家地震,妻子孩子都震死了,他要回家处理后事。妳把妳一个月的工资二十九块钱,回家管妳妈妈要了一块钱添上,妳都给他了,妳记不记得有这个事?我

他们再给我举那个例子,说一个老师,因为当时这个老师也在场,他老家地震,妻子孩子都震死了,他要回家处理后事。妳把妳一个月的工资二十九块钱,回家管妳妈妈要了一块钱添上,妳都给他了,妳记不记得有这个事?我说你们一说,我好像有这个事。他说当时我们为什么记这么清楚?因为当时我们问妳了,妳为什么回家管妳妈妈又要了一块钱添到里面。我说那不凑整吗?那二十九加一不三十吗?我这个数我算过来了。他说我们当时不说那二十九块钱,妳留九块钱零花,妳给他二十块钱这不也是整吗?我说我没想,我没寻思这二十块钱是整,我就寻思二十九加一三十是整,所以我就这么处理了。在他们印象当中说记忆犹新,妳那时候在我们眼睛里,妳简直就像一个天真的娃娃,妳怎么那么天真?说我天真,妳想事怎么那么简单。所以我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这么简单,我还没有学复杂。

然后说工作一步一步的,按照他们的说,你一步一步在高升,说我们都知道,你什么都没求,你一步一步高升。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我不知道这个碟要是发出去以后,当时在场的人听了以后,有什么感受?我也不属于泄密吧,我觉得这个事好像不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我知道了,这个不是天机,是我生活当中经历的事,我可以跟你们讲个故事。我在东安厂教育处的时候,我们处很大,就是有中学、有大学、有小学,那么多学校,那教职员工也好多,但是我们领导少,就一个书记,一个处长,就管理那么大一个教育片。后来可能就要提一个副处长,然后就得酝酿提谁?我那个时候在中小学教育科我是科员,我都不知道我那个位置是个啥位置。我接着往下说,你们就觉得这老太太,从小就那么天真,到现在还那么天真。然后有一天处长、书记召开中层干部会,就是各校的校长、书记去开会,干什么?就酝酿要提这个副处长,提名提谁。让我们也去参加会,因为我不是在处里吗?是东安厂教育科属于在机关,我不知道我们属于旁听,我脑袋里没这概念,让我们去我们就去了,我们全科都去了坐那。然后处长就说,今天的会议中心议题就是让大家酝酿一下,我们要选一个副处长,看看提谁合适。你说我多么天真、多么幼稚,我就四处一看这些个中层干部三十多,喝茶水的、托腮沉思的、抽烟的,谁也不吱声。我一看我就着急了,我说我就心里寻思你们怎都不说?那总得有发的言吧?再看看人家还谁都不说,人家还这么的沉思,我心里想人家可能没想到这个合适人选的吧。你说我就冒泡了,我说我说,后来人家告诉我,妳知不知道妳是列席会的,没有发言权。我说那都会开完了,我都发完言了你们怎么才告诉我?开会之前为啥不告诉我,我没发言权?

那我就说了,完了我就这么一说我说,就这全场三十多人的目光,唰一下就都集中在我这了,就看我说谁。说啥?你们能猜着我说的啥意见吗?我没有提具体人名,我怎么说?我说书记、处长不就是一个副处长的位置吗?不就那一张椅子吗?我说我提个建议,谁愿意干谁举手?你说我这主意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我说谁愿意干谁举手。气得我们书记,我们书记一拍桌子,妳开玩笑,说我开玩笑,非常严肃的,真激了。我说我不是开玩笑,不是让大家发言吗?我就是这个意见。妳说说那为什么要谁愿意干谁举手?我说愿意干他有积极性,那不愿意干他没有积极性。完了问我,妳举不举手?我说我不举手。你看我回答得可干脆利索了,后来就弄成一个话把。我们那有个贡献队的一个老师傅,会议开完了以后说妳真出洋相,说我出洋相。以后一见着我就说,素云,妳举不举手,我说我不举手。真是的,我就能把我的真诚的意见,在那个场合我就这么表达出来。因为一我不知道我是旁听,我没有发言权;二我认为我这个建议还挺好的,你说就这一个位置,这么多人那谁来当?那就谁愿意干谁举手吧。所以气得我们书记说,组织上提干,就谁愿意干谁举手,这什么原则?我说那啥原则我不知道,反正你让我说我就这个意见,就是这样的。这是第一把,这个事就撂下了。

撂下来以后过了一段时间,我的一个好朋友,我记得我们七一到文化宫去开庆祝会,在没进屋之前,我这个好朋友跟我说,「素云,告诉妳一个好消息。」我说「啥好消息?」她说「妳要提干了。」因为我对这个事不感兴趣,我听了以后我都当笑话听,我说「啥大官?」她不告诉我要提干了吗?我说啥大官?她说「别开玩笑,我真的听到消息了,人家组织部都下来考核了。」我说「是吗?」说完了在我这就没事了,我们俩就进屋都开会去了。开完会出来以后,出了门正好碰见我的老师,我初中二年级时的班主任老师,后来我们俩又在一个学年都教语文,我对我们老师的印象特别好,就这样。我出来看着我们老师,和我这个好朋友曾经谈过恋爱,后来没成,黄了,就这么个关系。完了我一看见我们老师我就想起来,我那好朋友进门前跟我说的话,我说「老师,刚才谁谁告诉我,说我要提干了,我也不知道什么个官?」我们老师嘿嘿笑了,我们老师说「素云,是真事,组织部来考核,找我谈过了。」我说「老师真有这事?这可不行,别说了、别说了,我得去找领导谈谈。」

因为当时不就是我们处长和书记两个人吗?我就蹬蹬蹬的开完会我就跑到领导办公室,人家俩人对桌在那坐着,我进屋我就说,我说两位领导我问一个问题。看我风风火火的进屋就问,两位领导都非常吃惊就瞅我,「啥问题?坐下说。」我说「不用坐着,站着说吧。」我就站着说,我说就一个问题,「是要提我当官了吗?」你们见过我这样的吗?面对领导就直截了当的问,是要提我当官了吗?我们处长瞅书记,书记瞅处长,两人对话就是这样的,书记跟处长说,「这是涉及到提处长的问题,那让处长给妳解答吧!」完了处长跟书记说,「还是书记来解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解答好。」完了这不这么说吗?我接着我就说一句,我说「说真话,不能说假话,不能骗我。」你看第二个问题就给人家逼上了,还得回答我,还得说真的不能骗我,得说真话,逗得我们两个领导哭笑不得。后来还是书记让处长说,处长说「小刘,那你还不让我说假话,我就得告诉你真话,我就跟你说说吧,是有这么回事,组织部来考核了。」这不就完了吗?你说我下一个问题我接着问更尖刻了,更让领导难回答,人家这个问题告诉我是真的,来考核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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