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已经调到省政府一段时间,我俩在公共车上碰头了,唠了一会嗑,她告诉我她现在在某某学校,又当教导主任了,她说现在我正在竞争校长这个职位。我说妳老毛病啥时候能改?弄个教导主任当当就完了,又整啥校长?妳有那个水平吗?她说不行,他水平不比我高,凭啥他当校长,我当教导主任。我说咱俩性格真是一点也不一样。她说妳就是属于没出息那伙的。问我,妳现在调省政府当了,妳当啥官?我说:小干事,啥官不是,干事干事,我就是干事的那个人,没有官。她说,调到省政府不整个官当当,那怎么能交代得了。我说跟谁交代?跟我自己能交代就行了。就是这样,所以你看这个好朋友,后来我想她通过自己的反思,她会认识一些问题的,最起码她能认识到她是那样对待我的,我是这样对待她的,会能对她有些启发的。 虽然后来我们有将近十多年,你看我有病已经十一年了,最起码我们有十五年没见面。包括后面我说的犯点小错误那个处长,虽然我没让他把话说出来,但是这个事他自己在心里肯定是反思了,他认识到自己做得不对,这样就彼此之间都没有疙瘩,没有结,这有多好!如果你记恨他,那可能我就像有的人告诉我那样,这把他犯在你手里了。那个东西就是那个杠杠,你可以往这面偏,也可以往那面偏。你往这面偏,他就没有处分,你往这面偏偏,他就带处分了,就是这么一个界限。那就看你的良心能不能放正,你是趁机会报复他,你还是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个问题。我告诉那些同志们,我说你们别劝我这样做,我做不来,我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就告诉我,要做善良的人,对人,别人对你不善可以,你不能对别人不善,就是这样。这是我跟大家说,第一个不指责人,第二个我是不记恨人。 第三个就是不发脾气,就是你怎么样善待众生,你不发脾气。我说善待众生,不发脾气这个事对我来说是个难题,因为我原来的性格属于非常刚烈、爆裂,点火就着那个类型的。你多大的官我也不怕你,你多没有权力,多没能力的人,我也不欺负你,我就属于这个类型的人。所以说,你就是在这个世间,你总要接触事、接触人,都能是你看得惯的吗?不会的。所以那时候别人都说,说我好打抱不平,我觉得这个事哪怕和我一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到它不公平,我肯定去管;哪怕我管了以后,对我有很大的伤害,我都不管它。因为有人告诉我说妳小心点,妳别老犯强,妳得看领导脸色。我说我不会看,从小爸爸妈妈、老师,谁也没教给我怎么看脸色、看眼色,我不会看,我怎么看的我就怎么说,我也不会说谎话。就是这样。有人告诉我说,人家可能要收拾妳。我说收拾我能把我收拾到哪去?无非是最低层的工作,我现在是老师,我教高年你认为不行,你把我折腾到低年去;低年你还不满意,你还没解气,你把我弄到勤杂工。我们学校厕所在外面,我说我就去扫厕所,我保证尽心尽力的我把它扫得干干净净的,我用这个为大家服务。扫厕所你认为我也不行,你还能把我安排哪去,再没有比这个更低的了,你也拿不着我什么毛病。 有一次我们学校发展党员,人家告诉我说,妳参加会的时候你千万说同意。我不是党员,积极分子那时候叫,积极分子得表态,你同不同意。我说你别让我参加,我可以不参加会吧!我说我要参加会,就这个人入党,我肯定不同意。跟我谈话的领导说,别那么强了,人家就是通过了,这就走走形式而已,你干嘛得罪那人。结果开会的时候不去还不行,必须得去。开会我们领导对我不放心,坐在我边上,随时得提溜我。我不吱声,我不发言,我心里话我板着,人家不让我说不同意,那我就不吱声。大家说说说,全是唱赞歌,都同意,那些积极分子参加会的都同意,评功摆好,说了一大顿,可能就剩我自己没发言。我们这领导估计看,人家大家都说完了,剩我自己了,大概能说同意了吧,受大家感染也差不多了,说:素云,妳说说妳意见。我说我不说了,大家都说完了,我不说了,我弃权行不行?领导说,说说吧,说说吧。当时我就这么扭头,我说你非让我说,你让我说我可说真的。说吧说吧。他没想到我又照本实发,我说既然领导让我说说,大家也都说了,不过我意见和大家不一样,我反对。一下子把反对这两字给蹦出来。然后人家就得说,你看人家同意的人家肯定都说优点,评功摆好,我说不同意,我反对,那我也得说说我不同意的理由。 我当时我就给人说了三条,就是那个例子都不用准备,就好像搁兜里揣上的,一下子我就说了。我记着我举的第一个例子,我说他和邻居关系处得不好。邻居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他和人家邻居老太太打仗,把老太太推个跟头,卡在门坎上,把锁骨卡断了。我说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党员?这是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我统统给放了三炮。结果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反正我最后一个发言,我言也发了,我态度也表了。我们这个领导直瞅我,意思是妳怎么这么顽固?这么提醒妳到最后说妳,还说妳不同意。那我就说我不同意。 最后这不是通过了吗?因为我不是党员,一个积极分子说不起决定作用,二,人家少数服从多数,那肯定通过了,通过了这不就入党了,因为我俩都是团委干部,我告诉你们,我都能做到这种程度,嫉恶如仇,这个词用在这不正确,但是没有别的词能形容。我们团委办公室有一个就是那长条的板凳,两边带腿的,那个长条的,就这么宽,那个长条板凳。那天要开团委会,我去了以后,我就坐在那板凳上。他去了,他也是团委干部,去了也坐这板凳。我看他一坐,我就往这头一挪,我俩就中间有个距离。这一条板凳,我坐这,他坐这,中间空着。我当时一看他我就来气了,我心里怎么想的?当时的思想动态就是说,「就你这样还能是党员?我不佩服你」,这就是我的心里活动。我就想我不能跟你坐一条板凳上,我一下子我就站起来了。你看一条长板凳,我坐这头,他坐那头,我这头一站起来,他那头不就撅了吗?一下就把他撅地下去。人家态度非常好,起来以后拍打拍打:刘老师,妳起来,妳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说我没说我要站起来吗?那你自己没坐好。就是这样。我说这个例子,就说那个时候我是啥样一个脾气的人。所以我告诉大家,学佛真是能改变一个人,我觉得我现在的脾气和那个时候比,应该说改了百分之八十,还有百分之二十没有改好,还得继续改。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