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热爱科学的知识分子的学佛之路:佛法让我懂得生活

知识分子,学佛之路

一位热爱科学的知识分子的学佛之路:佛法让我懂得生活

今天是二○○一年六月二十八号。这几天,喇荣沟里雨下得特别厉害,听说许多房子都已被雨水冲垮了。自然灾害当然是无情的,尽管很多人面对灾难时都想保住自己的房子,但个人的愿望与努力还是很难与外界的淫威相抗衡。有些人为此又难过又焦急,不过,我倒是觉得大可不必为此殚精竭虑,房子垮了并不可惜,只要你的心不垮,就已取得了与天灾人祸对抗的胜利。

大雨还在哗哗地下着。撑着伞,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恰好在一个拐弯处碰到了圆恒。这个毕业于武汉大学化工系的佛教徒,此刻的脸色非常阴沉,一问才知,他的房子怕是也快要保不住了。我笑着对他说,“身体都是四大幻化而有的,再为这个幻身不知疲倦地营造安乐窝,值得吗?”

雨越下越大,我们只好暂时躲在一处屋檐下避雨。趁此机会,我问起了圆恒的学佛经历。

我出生在文革中。从小到大,我都很迷科学,并时常惊异于数学的美、物理的深邃、化学的奇妙。沉醉其中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当一名科学家,为了实现这一梦想,我一直十分努力地学习着。

十六、七岁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在那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整天都充满青春活力。情感种子的悄然萌发,再加上追求科学的理想,这二者融合在一起,构成了当年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那时,最让我惊叹不已的就是牛顿发现的万有引力定律,它揭示了宇宙天体运行的一般规律。直到今天,人们仍在用万有引力定律来作为探索宇宙的依据,其伟大意义自是不言而喻。这个定律告诉我们,任何两个物体之间都存在着一种力的吸引,这是为什么呢?对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但除了引出更多的疑问之外,却没有找到任何答案。在遍问师友时,他们反倒一致责怪我为何会提出此等钻牛角尖之疑问。这令我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真是欲揭之而无力,最后只好把它带入了大学。

走进位于美丽的东湖之滨、珞珈山麓的大学殿堂,心情是那样的激动,因为在这个知识的海洋里,我的科学抱负理应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与实现。就像小时候为了实现科学之梦而努力学习一样,一进入武汉大学,我就一头扎进了书海之中,希望能从中寻求到解开宇宙之谜的钥匙。

当我开始进一步研究起万有引力定律的深层结构时,发现牛顿也只是将宇宙的第一推动力解释为“神”的力量。真的存在神吗?难道科学竟也将宗教中的神作为自己的归宿吗?我的疑惑不禁越来越大了。

后来的研究使我更加明白,科学对物质世界的探索,它所揭示出的种种规律,如果粗而观之,确实可以部分满足人们对自然现象的探究,但对于诸如时空的本质之类的问题,科学却始终没有能力给予我们终极答案。不同的哲学流派对此虽各有繁多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解释,然又大多流于虽“高深莫测”,实则琐碎且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步。这种种的探寻非但没有让我的疑惑释怀,反倒激起了我对世间所有知识体系的深深失望。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我才开始把佛法纳入了我的研究日程,因为对真理的渴求,让我不愿放弃任何一种试图接近它的认知框架。

很快就到了毕业时刻,同学们都在为自己的工作分配忙碌着。恰在此时,一件也许今天看来很平常的事,却让当时的我不得不对人生与社会去重新体认一番。主管我们分配的、那位平常看来道貌岸然且给我们带思想道德教育课的老师,竟然公开地、毫不含糊地根据每个同学对他上供的多寡,来权衡他们的工作分配计划。呜呼!圣洁的校园都有如此污秽之事,那么这个社会在哪里还会有净土存在?

我本来就不愿为一些芝麻粒大的个人利益而卑躬屈膝,要不我也不会把追求宇宙人生的真相当作自己的终生奋斗目标。所以我决定自动放弃工作分配,原本我是可以去一家研究院做材料科研工作的。我想在那里,我也会碰到很多和这位老师相同的人。

可笑的是,即就是放弃分配也得在上供后才能办到。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行贿,从此我渐渐了解了现实……

我决心去寻找一种真实生活的感受。在欲望面前,既然每个人都是奴隶,都爱钱和女人,那干脆直接拿就是了,又何必要遮遮掩掩,故作清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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