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它用心法来观。我们经常说这话,“耳听为虚,眼见是实”,这个话不可靠,眼见也不是实,耳朵听的是假的,你眼睛看见也是假的,没有一样真的。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任何事物你都能得到解答,这种要智慧。我刚才讲这些故事,要大家体会到一个,心,智慧是般若产生的。 例如说看到一切境界相,当时对的境界相很认识,片面的。坐在屋子里头,看到房子外头下雨,下的雨就滴到那个房檐上,房檐上又把水滴下来,这两个老头在这就作对了,“滴水檐前檐滴水”,说水滴到檐子上了,檐子又往下滴水,下一句怎么对也对不出来,两个老头就在这研究这个“滴水檐前檐滴水”。有一个老头的儿子,就是在他们家里头的小孩,五岁,他上学去了,早上读书走那过,看他老爸跟另一个老先生就在那“滴水檐前檐滴水、滴水檐前檐滴水”。等到他上学回来了,那两个老头还在那“滴水檐前檐滴水”。 小孩说:你们这两个老人疯了,在这干什么? 他说:你小孩子晓得什么? 小孩说:我知道,你们在这作对,上对出来了,下对对不上了。 他老爸就很惊奇,说:你怎么知道? 小孩说:我当然知道,我早就给你们对好了。 两个老头很惊奇,说:你怎么对的? 小孩说:你们看,看对面山。 两个老头说:对面山没什么? 小孩说:对面山凹有个缺口,看见没有? 两个老头说:是啊!山有个缺口,两个山的山凹缺口,这跟这个对有什么关系? 小孩说:我给你们念,你们记。“滴水檐前檐滴水”,那个水滴到水檐子所以下水,那两个山是飞云,云在那里,“飞云渡口渡飞云”。绝了吧!“飞云渡口渡飞云”。这全是世间相,明白吗?两个都是空的,但是空中有很多微妙的,不可思议!我以前小时候爱看这些对子,爱学这些对子,我自己也在跟人家作,跟我们和尚来作对子,感觉这里头都有空义,非常微妙!怎么样显现,这就叫智慧。我还想起一个才子解缙,他五岁,安徽人,他父亲带他到长江边上去洗澡,长江边上小河叉,就把这衣服脱下来了,往哪搁呢?挂到老树上。他父亲就跟他小儿子说“千年老树为衣架”,这老树一千年,只能给我们作衣裳架子,把衣服挂那儿了,让这小孩对。这小孩应口就答上了,“万里长江作浴盆”,千年老树只能做个衣裳架,这个万里长江只作我们一个洗澡盆子,微妙吧!古来的文字,你看那古人做的,现在的人没这个才华,就我刚才说这两个都是奇子。还有个小女孩,晋朝时代的,谢道运,她出口就是诗就是对,他父亲就故意的吆喝她“从此不许你作诗,你再作诗我就打你”。谢道运五岁能诗,五岁作的诗,成年人学多少年都作不到她那诗。她父亲给她下了命令不许她作诗,她就不做了也不说了。一天早晨她扫庭前地,古来的大家庭,孩子都要锻炼的,自己都要劳动的,做些家庭小家务事。五岁小孩,她拿个扫把扫地,扫庭子前面的地。她说“慢扫庭前地”,慢慢地扫庭前地,“轻挪筛中鸡”,庭子前面有她自己养的小鸡,小鸡有个笼子,她说“慢扫庭前地,轻挪筛中鸡”,轻轻的挪那筛里的鸡。她父亲听见了,“不叫你作诗,你又作诗”。她说“分明是说话”,我这是在说话嘛!“又说我云诗”,千古绝句!大家想,很简单,“慢扫庭前地,轻挪筛中鸡,分明是说话”,我这是说话呀!“又说我云诗”,合仄押韵。我以前爱把这些个我把它当成心法,所有一切境界相应口而出,不要思惟。大家读过唐诗滕王阁序,知道这篇文章吗?写这篇文章的是王勃,年纪很小,他这个滕王阁序中有两句话非常高,高明!那个境界非常微妙。哪两句话呢?他形容天空中天的气色,晚上了,下半天,天要黑的时候,在这个时间,晚上那个太阳光辉没有了,但有非常霞光,落霞,就是晚上的霞云。晚上要归巢的仙鹜,相见非常的雾缈。他就以这个境,说天上的落霞跟孤鹜,孤鹜就是孤雁的意思,“落霞与孤鹜齐飞”。那秋天的水,他在那个时候正是秋天,秋天的那个气候那个水相,秋天的水跟天上的云彩是一样的,“秋水共长天一色”!秋天晚上的水跟晚天天上的颜色是一样的,“秋水共长天一色”!但是中间有两个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后他坐船经过四川,要看他爸爸去,到越南,那时候叫交趾国,他爸爸作交趾令,他过长江的时候淹死了。淹死了以后,这个长江里头经常听见他的鬼就念这两句话,“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滕王阁序王勃是唐朝时的人,长江以后月明人静的时候,坐船的人就听见有这么两句话,鬼说的,鬼念的。后来有一个读书的老学究,也是专门研究古文的,他也是坐船经过这段时间,他就听见了,那鬼就念“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个书生就跟他说:王老先生,你这两句话并不怎么高明,你别再念了。“秋水长天一色,落霞孤鹜齐飞”不更高吗?要“与”要“共”作什么呢”?有“与”有“共”是两件东西,“秋水”跟“长天”是两个,你不要这个中间介词就是一个了,秋水就是长天,长天就是秋水,就是“秋水长天一色”;落霞跟孤鹜是一个,“落霞孤鹜齐飞”。打这个讲法以后,没有鬼再念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