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三藏到印度学习唯识之时,主要师从戒贤论师,而戒贤是护法的弟子,自然也就继承了护法的思想。大师留学归来,开始着手翻译带回的大量经典。当翻译到唯识经论的部分,本拟将十大论师的不同观点分别翻译。而其门下的窥基论师则认为,中国人向来好简,如此复杂的理论只恐后人在学习时莫衷一是,不如将各家之见揉译在一起。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成唯识论》,揉十家之见而以护法观点为主。如种子的问题,在十大论师中有“新熏说”,有“本有说”,还有“本有新熏说”;如心分的问题,又有一分、两分、三分、四分的不同观点。玄奘三藏在翻译中,虽列举了各家之见,同时又站在护法的角度对其它诸家进行批判。这使得我们在学习《成唯识论》时,能够有清晰的思想脉络,而不至目迷五色。 玄奘三藏在翻译唯识论典时,往往同时进行讲解,不仅对各家之说都有介绍说明,还穿插着他在游历印度的见闻,遥想当年译场之情景,实在令人向往。这些解说多由窥基论师记录成文。我们可以发现,玄奘三藏在翻译之外并未留下多少著述,倒是他的弟子窥基论师有不少著作传世。其中多为述记,如《成唯识论述记》、《辩中边论述记》,这些《述记》也是我们了解唯识思想的重要依据。若是研究《成唯识论》,《成唯识论述记》即为必读之书。除《成唯识论述记》外,窥基大师还撰有《成唯识论掌中枢要》;之后,又有慧沼撰写的《成唯识论了义灯》;智高撰写的《成唯识论演义》,此三家被视为唯识宗的正统传承。 除此而外,玄奘门下还有一位影响较大的弟子,那就是被后人视为异端的暹罗人圆测。虽然他也曾追随玄奘三藏学习,但因早年学习真谛的思想,所以在他的理论中,既有玄奘之见,也吸收了真谛之说。正是因为这一点,玄奘门下弟子多将其视作异端。圆测论著中最为著名的是《解深密经圆测疏》,我在闽南佛学院讲解《解深密经》时,非常认真地研究过这部注疏。在所有的唯识典籍中,这部著作我研究得最认真,的确是了解唯识学的重要资料。 唯识宗在中国传了三传之后,在中土基本淹没无闻。明朝虽复兴过一段时间,如耦益大师等等,都撰写过有关唯识的注疏。在《相宗八要》中,就收录了明朝大德解说法相宗要义的八种典籍,代表了他们对唯识学的研究成果。但因当时《成唯识论述记》等唯识典籍都未在教界流通,所以唯识宗的弘扬并未形成气候。其后数百年,这一宗派几成绝学。 现代唯识宗的复兴,始于民国年间。杨仁山居士从日本请回大量唯识经典后,在其创办的支那内学院,欧阳竟无、吕澄、王恩洋等人都致力于唯识学的研究。而太虚大师也十分重视唯识学的弘扬,自称“教学法相唯识,行在《瑜伽菩萨戒本》”,在他老人家所创办的“闽南佛学院”及“武昌佛学院”,也都将唯识作为重要课程。缁素二众的共同努力,使沉寂已久的唯识学在中国得到再度弘扬。 我们现在学习的《唯识三十论讲话》,由日本学者井上玄真所著,芝峰法师翻译。芝峰法师为太虚大师的高足,也是民国年间颇有影响的一位法师。本书是众多注释本中较为完整的一部,将《成唯识论》和《成唯识论述记》中观点作了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