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饮食方面,吃饱当然是没问题,不过菜就比较简单了,通常以咸菜、剩菜居多。苦瓜成熟的季节,可能一个月都吃苦瓜。我当时胃不太好,经常吃完饭,在走回小南山的路上就边走边吐,到房间时往往所剩无几了。穿的衣服是墨染衣,我们的圆老就是穿这种衣服的模范人物。诸位可能搞不清楚何为墨染衣?墨染衣,是将白布用墨汁染后做成的衣服,本人也参与制作过一件。穿着这种衣服,哪怕在煤球上滚三天也看不出衣服脏了。常住每月发给僧人很少的单资,印象中是5元还是10元。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特别有道心的僧人才能住得下;要享受、讲经济的人绝不会跑到那里去的。 “文革”之后,佛经几乎不太容易见到。老法师率先在广化寺开办了佛经流通处,大量印刷经论及佛学基础读物,并发往全国各地,很多人因此才有机会读到佛书。他又在广化寺开设佛学院的预科班,培育佛学人才。常住僧众平常到田地里干活,对想修行的人,寺院设有念佛堂,成就僧众念佛修行。寺院终日佛号音声不断,洋溢着浓厚的修行氛围。 圆老自己觉得最得意的一件事,是成就了五位青年法师学律。这五个人是性光法师、界诠法师、毅然法师、演莲法师和我。从1982年开始,一直到1987年,前后大概经历了五、六年的时间。我们几个人先是住在藏经楼上,起初连南山三大部的书都没有,就从别处借来抄写。一部书抄下来大约要花上一年的时间,然后才开始研究。大体上是靠自学,每天读五页,细嚼慢咽,花了数年时间,才把三大部读下来。我1985年才到广化寺,那时候三大部已经有好几套,根本不用抄了。我在学习戒律的时候,相对学得比较粗,更为惭愧的是,没有认真去实践,只能说是懂得一些戒律的皮毛知识而已。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将来我们几个人中,界诠法师对律学的贡献和成就大概会是最大的。 圆老对我们很慈悲、很关照,觉得我们住在藏经楼不方便,特地在寺院右边的山上,修建了一座地藏殿,又称小南山。地藏殿不是单独的殿堂,附带着12个房间,以及相应的卫生设备,四周还有围墙,避免外人闯入,干扰法师们的清修。小南山的环境非常好,种了很多树木花草。当时,住在小南山的法师,有界诠法师、性光法师和我。这么大的地方,只住了三个人,有一种很宽松的感觉。 1985年我自学了一年戒律兼看《俱舍》,1986年福建佛学院教师、管理人才告缺,我们几个人就被请出来了。界诠法师、性光法师和我帮忙讲课;毅然法师负责管学生。我们经常吃完饭就从溪声阁、观音殿,沿着广化寺后面的山路,散步到小南山。观音殿的旁边有一棵大橄榄树,生橄榄的季节,树上果实累累。有时我们就带着学生到后边捡石头扔橄榄吃,有时带着学生到后山玩,让他们置身于大自然中,学会放松。 八十年代末期,朴老到广化寺,以“一入山门长道心”的诗句赞叹广化寺。的确,任何人只要进入广化寺,就会感受到庄严、清净的氛围。尤其是参加了二时课诵、过堂吃饭,感受更为深刻。这要归功于一位出色的僧值师--定妙法师,每次过堂吃饭的时候,他老人家几乎都要表堂,指出当天发生的不如法现象,像部队训练军人一样,对僧人的威仪进行严格的规范,以达到如理如法的标准。上殿也一样,念佛堂、佛学院的学生都是排队出来,整整齐齐地鱼贯而入,任何人有不合威仪的地方,僧值师都会帮你纠正。 我在广化寺住了4年,这是我生命中重要的4年,学习戒律、研究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