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智旭又将持名分为“事持”与“理持”,说“事持者,信有西方阿弥陀佛,未达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但以决志愿求生故,如子忆母无时暂忘;理持者,信西方阿弥陀佛是我心具心造,即以自心所具所造洪名为系心之境,令不暂忘。”理持就是唯心净土的教义。因此,智旭所说的念佛,有广狭二义:狭义唯指持名,广义即含摄一切佛教。他说念佛三昧有三种:一、念他佛,以弥陀果德庄严为所念境,或念名号,或念相好,或念功德,或观正报,或观依报,如东林诸上善人;二、念自佛,观此现前一念介尔之心,具足百界千如,与三世佛平等,功深力到,豁破无明,如南岳、天台、禅宗诸祖;三、自他俱念,了知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托彼果上依正,显我自心理智,感应道交自然不隔,如永明(延寿)、楚石(梵琦)(《宗论》七之四)。于此他最推重的是禅教合一摄归净土的延寿和梵琦。智旭最后的净土思想,是将禅宗的参究归纳于天台教观,又以天台教观应用于念佛法门;他作念佛即禅观论,说“究此现前一念心性名为参禅,达此现前一念心性名为止观,思维忆持现前一念心性名为念佛。”(《宗论》五之三)。天台既圆摄一切佛教,念佛也就圆摄一切佛教,持名一法就能统摄一切宗、教、事、理,故智旭晚年的持名是“以般若为导,以净土为归”,“以悟道为先锋,念佛为后劲”,悟后起修的持名,与袾宏所说“无智称念”有别。 智旭目睹当时佛教中门户分歧的流弊,所以发扬延寿、袾宏等的思想,力求佛教诸宗的调和。他在理论上融会性相,在实践上调和禅净,而主张禅教律三学统一。他说“禅者佛心,教者佛语,律者佛行……不于心外别觅禅教律,又岂于禅教律外别觅自心,如此则终日参禅,看教、学律,皆与大事大心正法眼藏相应于一念间。”(《宗论》二之三)三学摄归一念,以念佛总摄释迦一代时教,为智旭思想一大总结。清以后台家讲教大多依据他的经论经疏,形成了合教、观、律归入净土的灵峰派,一直延续到今。后人并奉他为净土宗第九祖。 智旭受儒家思想影响处甚多,自称“身为释子,喜研孔颜心法示人。”他由于读了袾宏的《自知录》始不辟佛,《自知录》就是综合儒佛的著作。对于儒佛的异同,智旭以为约迹约权而说是不同的,儒家所说“天命之谓性”“太极生两仪”等都是“非因计因”的见论;约实约本来说,儒家的圣人都是菩萨化现,方便说法(《宗论》六之二)。他说“儒禅教律无非杨叶与空拳。”又说“以禅入儒,是为诱儒知禅。”所以他说儒释一致,事实上是一种化导方便,并不是真将儒释等量齐观的。(隆 莲) 编辑: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