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寿寺我住了一个来月,期间听梦参老和尚讲解《心经》、《金刚经》,对缘起性空的道理又多了一层理解。回到沈阳后,我准备向家里人摊牌了。 我丈夫是当兵的,回地方后在机关工作,他人非常善良。听说我要出家后,他一惯平和的脸上终于有了些乌云:“我从来没反对过你信佛,尽管我并不信。在家不一样可以信吗?为什么一定要到又远又苦的地方搞得妻离子散才叫信佛?”他平常少言寡语,但我知道他十分尊重人,并很善解人意,对我们的小孩,他都知道尽量要少压抑、顺其天性发展为好。因此,我尽可能把我对佛教的理解讲给他听,末了又对他说:“家虽好,但无法排除干扰,我还没到万缘放下那一步,所以我要到庙里去,那儿清静。再说我活到今天,全亏三宝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世事无常,我一定要珍惜,一定要报恩!更何况我现在对世间八法已没有了任何兴趣,让我呆在这里,简直是逼我慢性自杀。” 丈夫没说话,一个人闷头想了一夜。第二天红着眼睛对我说:“如果你认为你的选择没错,那就走你自己的路吧。其实我在世间活得也很累,整天你争我斗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不过人跟人不一样,我还得带孩子,还得顾这个家。我不拦你,你去吧。”听他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我高兴得眼泪都落下来了,我的丈夫终于为我打开了这“牢笼”的最后、也是最坚固的一把锁。我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只是喃喃地说道:“谢谢!谢谢!……” 同学、朋友知道我要出家的消息后,她们的反应全都惊人地相似:无一例外地睁大眼睛,然后焦急不堪地说道:“别开玩笑了!现在你身体也好了,工作也特别顺,跑到深山古庙干啥?信佛嘛念念佛号、磕磕头就行了,咱也不做坏事,干吗非剃个光头?你可别信傻了、信迷了、信得走火入魔了!”我也不知该怎么跟她们解释才好,就只能从我的切身体验入手:“你们看,我自己有两点体会:一、我的命是三宝给的。二、我每次遇到难题、难事、解不开的心理疙瘩时,都能在经论里面找到解决办法,有时真的是不可思议。可能你们对此还没有体会,那就看看你们自己。小王现在是超市的经理,她妹妹却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你们仨都参加了健身班,平常都按一个食谱进食、一样的运动量,怎么她前天查出有乳腺癌,你俩咋啥事都没有?这都能怪命吗?那么多人得冠心病,怎么就我一人好起来?如果说不靠天、不靠地,命由我立,你又怎么个立法?靠盲冲猛撞还是杀盗淫妄?回去好好看看《了凡四训》吧!” 我一直在想,等将来我自己修有所成了,我一定先来度化这些姐妹们。 二上五台山普寿寺的时候,我看到了法王如意宝传讲的《百业经》法本,这下我从因果不虚的角度更加深了对缘起性空的理解,空性在我眼中再也不是空无一物了。假若没有亲身证到“心空业亡”那一步,那么刀山剑树的景观绝对现前,正所谓“纵经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在普寿寺我还看到了学院别的法本,诸如《入菩萨行广释》、《佛教科学论》等。很自然地,这个地方就成了我下一个参学的目的地。 今年总算因缘成熟,我终于来到了法王如意宝身边,并最终在学院披上了僧衣。 如果还有人要问我为什么出家,那么放下出家人本具的功德不谈,我只想建议他们去读一读弘一大师的传记,并且我还要告诉他们,清顺治皇帝曾说过:“世间最贵者,莫若舍俗出家。黄金白玉非可贵,唯有袈裟披最难。” 现在披上了袈裟,心中时刻不忘以弘一大师的话激励自己:“出家人是最高尚、最伟大的。”为不负这“最高尚最伟大”六字,那就让时间作证,看我在菩提正道上如何勇猛精进吧! 藏传佛教的大成就者邬金丹增诺若在《赞戒论》中曾说过:“若于殊胜佛法起信心,仅剃头发披红黄僧衣,果报今来善因得增长,经说种种善聚妙功德。”这首偈颂正恰当地歌颂了出家修行的殊胜功德。因此在这里,我真诚地随喜圆礼以及一切为续佛慧命、绍隆佛种而出家修道的人们的功德。同时我也希望现在或未来出家之人的亲属,都能如圆礼的丈夫那般通情达理。要知道,当一个人内心的佛种成熟时,那是什么力量也阻止不了它的开花结果的。可有些人一听家人要出家,不是大吵大闹就是砸佛像毁经书,甚至以上吊自杀相威胁。他们跟本不知道他们这都是在造堕地狱的业!即就以世间法律衡量之,信仰自由也为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什么人有这个权限去干涉别人受法律保护的自由选择?这是彻头彻尾的违法行为!有头脑的人真应当甚深思维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