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一月五日星期一晚上,我与小姑谈起助念的事,小姑说如果真的请不到助念团,她愿意跟我一起回中兴新村帮父亲助念。主意打定之后,我告诉小姑:‘这次回去助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能抱著实验的心理来念佛,因为这是当生成就的大事一桩,是不能重来的。而且我有把握父亲一定可以往生,只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助念的经验,最怕的是助念过程中有疏失,而阻碍了父亲往生的机缘,那罪过就大了。所以有时间要把‘怎样念佛往生不退成佛’及‘妙音居士往生见闻记’再好好复习几遍,到时候才能如理如法。’ 这段时间几乎天天与家里电话联络,问问父亲的情况。家母是一位非常有智慧、明理而慈悲的老人家。当我告诉家母,现在家里最好不要开电视,只能专心念佛,全家最好只听到念佛机的声音,尤其父亲房间的电视更不要开,要让父亲专心听念佛机的佛号声。为了能让父亲专心念佛,上述建议家母均一一照做。家母也告诉我说父亲也说不想看电视,同时父亲胃口不好,吃得很少。家母同时转告我,父亲曾经问到:‘翁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她。’家母还说,父亲开始很爱说话,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家母说。有时到了晚上也不肯睡觉,就是要家母跟他聊天,聊亲友谈子女,好似想把好久都没看到的人都讲一遍想一遍似的。有一天晚饭后,父亲要求家母:‘你跟我一起念佛,好不好?’家母应:‘好。’于是两人便一同念佛念了十几分钟。又有一天晚上,父亲告诉家母:‘晚上不要关灯,关上灯他们会把我抓走。’还说他的袖子有鬼、肠子有鬼等,因此父亲晚上都睡不好,又说梦到家亲眷属来找他。一九九八年一月初,家母将父亲的上述情况描述给我听时,我心想:‘虽然我人不能回家,但我在台北读经拜佛,将功德回向给人在中兴新村的父亲,应该也可以。’我也告诉家母,请家母在家开始拜佛,为父亲忏悔,将此拜佛功德回向给父亲,而我也会在台北为父亲读经。于是我开始认真地念《无量寿经》,每天能读几遍就算几遍,并将此一读经功德回向给父亲的冤亲债主。隔天我再与家母电话联络,家母说昨夜父亲睡得不错。我便鼓励家母要继续拜佛,我也会持续拜佛及读经。 一九九八年一月五日星期一,我持续读《无量寿经》,亦将此读经功德回向给病中的父亲。由于隔天星期二有整天的课,所以当晚较早就寝。但第二天一早起来,我的头晕得不得了,这是很少有的现象,我直觉地认为我的头晕与父亲有关。但我告诉自己,今天有一整天的课,一定要打起精神把课上好。当天下午三点多,上完最后一堂课后,我依照原定订计画,去了一趟景美的华藏图书馆。一方面为父亲助印经典,将功德回向给父亲的冤亲债主,一方面想去请教师父一些有关于助念的注意事项。师父告诉我几点临终助念的重要经验,对我为父亲助念的帮助亦相当大,这些重要经验包括: 第一:通常将往生的人,会不想吃东西,所以若父亲不想吃东西,不必太过担心。 第二:绝对不可以在父亲面前哭泣,以免障碍父亲往生。若家里其他人难免会难过,一定要到其他地方去难过,千万不可在父亲面前难过。 第三:敲引磬时,要敲在“阿弥陀佛”四字洪名的“陀”字上。 同时我也很肯定地告诉师父,父亲应该可以往生,只是很怕自己没有助念经验,而误了父亲往生的大事,所以事先尽可能地向多方请教。当天华藏图书馆结缘品架上放著妙音净宗学苑恭录的‘念佛往生净土事迹’录音带,我很欢喜地请回去听。约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左右,妹妹从南投县草屯镇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父亲已被送到医院,初步检查结果是白血球约一千三百。医师向家母表示,由于医院的规模小,对父亲帮助不大,父亲可能过不了今天,若希望父亲多活几日,建议家母将父亲立即送往台中荣总。家母当然希望父亲活下去,但是台中荣总离中兴新村更远,要家里医院两边跑,家母当时实在也已经累坏了,可能没有体力再支撑下去。家母真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要妹妹打电话给我,问问我的意见。我最直接的想法是:‘回家念佛才有救,因为在医院没有念佛机,没有二十四小时的佛号声,对父亲是相当不利的。’但是我这种想法,在某些人看来,可能会说我是学佛学迷了,医生的建议我也不敢否决,所以我还是请家母作决定。当时我心里也想:希望父亲一定要等到我回去帮他念佛。 原本打算等学校课程完全告一段落之后,再毫无后顾之忧地、长时间地回去为父亲念佛。当时学校课程还有一个多礼拜才结束,其中一月十六日的一个重要课程,我是主讲者之一,是不适合缺席的。当妹妹第二次再打电话来时,我心里想:‘生死事大,应该要尽快赶回去。’我告诉妹妹,我明天(星期三)一大早到学校去将事情安顿好之后,会立即赶回去,大概到家也要星期三下午了。后来再一想,怕父亲等不了这么久,我也很怕因自己之一念疏失而耽误了父亲往生的机缘,于是边烧著晚饭边想:‘可能今天晚上立即动身较好。’烧好晚餐约六点十分,我开始与学校的同事联络,看能不能顺利地将学校的事做一个妥善地安排。约在六点五十分将学校的事安排妥当,至于自己孩子的上学及日常生活,三个已上小学的留在台北,由我的同修负责照顾,小女儿老四当时才一岁五个多月,平时是小姑照顾,就由我们带著一起回中兴新村。我在整理行李时,特别再一次地想清楚为父亲助念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是不是都已准备齐全了?是不是都带在车上了?我准备的东西包括数本‘怎样念佛往生不退成佛’、‘妙音居士往生见闻记’以及《无量寿经》,还有必要的联络电话等,其余已为父亲买好的往生及助念的用品,早已放在车中的行李厢。 四、病床前的助念 晚上八点正,我、小姑及小女儿三人由家里出发,由北二高至中兴新村,沿路一直听著「念佛往生净土事迹’的录音带。其实我的台语并不是很好,但奇怪的是,整卷录音带大概能听得懂八九成。我又再次向小姑说明,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一路上相当顺利,于夜晚十一时正抵达父亲的住院病房。当时是由小弟正在看护,小弟告诉我父亲一直昏迷。病容中的父亲两颊削瘦,眼眶及两颊呈黑色,与我记忆中的父亲容貌相差很多。在征得同房病友的同意之下,我将念佛机打开,并敲著引磬开始为父亲念阿弥陀佛四字圣号。佛号才念了一会儿,我的手脚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引磬几乎都要拿不稳了,但我仍继续念,小姑也跟著一起念。约过了几分钟,父亲眼睛张开,眼神相当清澈地看著我。我在父亲耳边小声地说:‘爸,你没力气念佛号没关系,我们帮你念,你心里面跟著我们一起念就可以了。’小弟问我要念多久?我说要一直念下去,小弟很吃惊。我同时请小弟打电话请家母来医院,决定是否要办出院。小弟一脸疑惑地问我:‘有用吗?’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说:‘一定要二十四小时佛号不断,对父亲才会有最大的利益。’小弟还是疑惑著,没有要去打电话的意思。我带著恳求又认真地眼神告诉他:‘中中,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耶!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也一直把他当成我的亲生父亲一样地看待。’(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想著:‘我现在只有这一个父亲可以孝顺了,怎可错失良机!’亲生父亲在我九岁时去世,十一岁时,家母与父亲结婚,又育有一女一子,但父亲仍将我们五位原有的孩子视如己出地抚养及照顾,所以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亲生父亲一样地看待。)我这句话说得很重,小弟去打电话了,但打完电话之后他没有再回父亲病房。在家母还没到之前,父亲的主治医师来了,先告诉我们父亲的状况,并说明现在时间太晚了,念佛不可太大声,以免影响到医院其他人,我和小姑急忙向医师道歉。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