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佛典中又是怎样看待“忍辱”的内容呢? 《大乘起信论》中说:“云何修行忍门?所谓应忍他人之恼,心不怀报。亦当忍于利、衰、毁、誉、称、讥、苦、乐等法故。”这段话告诉我们,“忍辱”中的“辱”的用法已经扩大了,它已不再是“耻辱”的“辱”,而是涵盖了除了谦词之外的“辱”的所有内涵,是对于包括“他人之恼”和“利(即利益)、衰(即减损)、毁(即毁谤)、誉(即赞誉)、称(即称道)、讥(即讥诽)、苦(即逼迫)、乐(即欢悦)”等八世间法(即八风)在内的所有可以使人产生心理失衡而阻碍人们顺利成长和发展的事物的统称。不管这样的事物在眼前对自己是有益还是无益,只要是有损于长远利益或目标的,就是“辱”。而它的动词“忍”,也肯定不是“残忍或“狠心”的意思,虽然在有的时候,人们也确实表现为对“辱”的气急败坏与疯狂报复。 在明白了“忍”和“辱”的概念之后,“忍辱”一词也就非常清楚了。确切地说,所谓的忍辱,当是指人们的一种具备如下特征的思想和行为:即愿意并善于用坚韧不拔的毅力来克制自己的行为,克服自身的弱点,容忍和承受种种于己不利的(行为)事情,以便创造条件,等待机缘,取得最后的胜利。 四、忍辱的通义 本来“忍辱”的内容是无所不包的,即使是一般人看来与之亳不相干的“荣”或者“乐”等等,也都不能例外,因为荣的本身虽然不是“辱”,“辱”也丝毫不等于“荣”,但当一个人“荣”得飘飘然而不思进取的时候,他的“荣”就已不再是早先时候的“荣”了,而是发生了质的变化,成为阻碍自己“更上一层楼”(王之涣《登鹳雀楼》)的“辱”而存在了。象吴王夫差的国破家亡,不就是被越王勾践以“负重型忍辱”耐心地“服事”了三年而“荣”昏了头脑才导致的吗?历史上象这样乐极生悲的例子还少吗?正因如此,佛学当中才特别强调“荣”的“辱性”。象《楞严经》中的五十阴魔说,就是为了告诫修习禅定的人——切莫为眼前的美妙境界所迷惑,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这,不也正是古人所谓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真诠吗? 可是奇怪的是,生活中的忍辱所忍的对象竟比狭义的忍辱中所应忍的更为狭义,它不但将“乐的东西排除在外,而且也不承认“困难”的“辱性”,而是仅仅作为“耻辱”或“挫折”的代名词,很少有其它的用法,好象忍饥挨饿,吃苦受累等等就不是忍辱似的。这,也许是国人因受够了忍辱之苦而特别忌讳它的结果吧。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