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念祖居士:金刚经一滴(4)

六、见相非相见如来 离四相修一切善法即得菩提,成就佛果。佛乃离相修善之果,所以不可以色相得见如来。经中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所以不可以色见声求。这里一位蔡 居士 认为这

 

六、见相非相见如来

  离四相修一切善法即得菩提,成就佛果。佛乃离相修善之果,所以不可以色相得见如来。经中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所以不可以色见声求。这里一位蔡居士认为这四句还不圆满,她很有智慧。这是鸠摩罗什翻译简化了,原来是八句。好几位古德,以及玄奘大师翻译的底下还有四句,玄奘大师的全偈为:“若以色观我,以音声寻我,彼生履邪思,不能当见我,应观佛法性,即导师法身,法性非所识,故彼不能了。”后四句指出,应观导师的法身,法身即是佛的法性。(即佛真性,又称佛性,或自性。法性所适用的范围最广。)如来的妙体即是法身佛的真性(法性)。但法身不可以世智来见,所以说法性不可见。也不可以“识”知。故玄奘大师云“法性非所识”。不可见又不可识“故彼不能了”。佛身只是众生不能见不能知,但绝不是断灭顽空。打个比方,有的物质有磁性,它产生磁场,有极大的作用。例如电动机、发电机,种种设备都是利用磁场的作用。但是磁场看得见吗?摸得着吗?连世间的磁性都不可见,何况法性,当然更是不可见。只是有,法性是有而不可见。法体,如来法身的法体,用我们的思惟不能了知。也就是说法性、真如、实相、般若种种,是如来的法身理体,众生的知见,是达不到的。所以说不可思议。不可议,就是你说不出来,不是你的语言可以表达的。不可思,是你想不到的,不是你脑子里所能想得到的。只有在离开这个思才可知。在妄想之中,你想去见,去知这个法体,就等于你坐在这个椅子上。自己想举起这个椅子,是不成的。你只有离开这个椅子,才能拿起这个椅子。“应观佛法性,即导师法身”。法性遍一切,就是导师的法身遍一切处,遍一切空间。但法性不是你的妄心所能认识的,猜测的。大家在这地方千万要小心。所以色见声求,不能见如来。法身如来在众生的情见之中不可能认识到,知道,看到。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些相。《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你所见一切相都是虚妄的,眼前所见本来没有,只是由于动相所生。再举一个真实的例子,倓虚老人在香港刚刚圆寂,这件事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有位董子明居士,原是吴佩孚将军的顾问。吴佩孚下野后,他就到青岛湛山寺当教员。湛山寺是倓虚老人创建的,董居士在湛山寺给佛学班的学僧讲国文,改文章。除了上课改卷子之外,他就是用功,把门锁起来闭关自修。他与当时在湛山寺讲戒的弘一大师相知,只是这两个人彼此间才谈谈话。一天正在用功的时候,念得很虔诚。动了一念,他想到大殿拜佛。这一念一动之后,人就在大殿中拜佛了。拜了佛之后,他想我正在用功,我回我的房间用功吧。走回到自己房间,门都关锁着,进不去。别人走过来,他就说:“师兄请你给我开开门,我进去。”那人说:“你叫我开门,你怎么出来的?门都锁着,你怎么出来的!”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传出来了,轰动湛山寺。大家听明白没有,人是怎么出来的。我在北京听到了,我认为这事很重要,是对我们学佛人一个很好的资料,是一个近代的实证啊。我问夏老师是否知道这件事,夏师说:“确有其事。”这个董居士就是夏师的外甥。后来倓虚法师由东北经过北京到香港去,我当时是广播电台台长,我请他在电台播音,我亲自招待他。我们谈得很愉快。我就问他,我说:长老啊,你在湛山寺,当时有一个人从锁闭的关房中出来到大殿,你知道不知道这回事?他说:怎么不知道,当时我就是方丈。倓虚法师自己著作里写了这个事情。所以这个事很能破我们的执着。你心中没有离妄之前,墙壁都是障碍。你心中能有一念离妄,当下虚空粉碎大地平沉,何处是墙壁。所以这一切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不是说没有这些相,而是看到这些相不分别、不执着。自己不因见相而起心动念,就合于“若见诸相非相”。这四句经文中,“凡所有相”是假谛,“皆是虚妄”是空谛,“若见诸相非相”是中谛,无相而相,相而无相,(从无相的理体显现事相,是无相而相。虽有种种事相,万象森罗,可是论其实无一物,故说相而无相。)真俗双融,事理无碍,所以是中道第一义谛。从容中道即是如来。所以说“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这又可以举一个古代的公案。释迦牟尼佛因为生下来母亲就死了,为报母亲的恩,所以成佛之后就上忉利天给母亲说法。世尊上天后,大家很想念,就用旃檀木造了佛像。这是世间有佛像的开始。等到佛说法圆满从忉利天回来,大家都去迎接。中间有一位比丘尼,她想到如按正规,她只能排在比丘队伍后面,前面的人很多,见佛的时间较晚,于是她就变化成一位转轮圣王,她就排到前面第一位了。佛从天降下,她头一个见到佛。可是佛一见就呵斥说:为什么你越轨跑到大僧前面来了?(大僧是比丘,比丘尼是二僧,不能排到大僧前头。)她说:我思念如来,想先见如来。佛说:你没有先看见我,是须菩提先看见我。实际上须菩提没来,须菩提在山中静坐,他知道今天佛回来,先动了一念,是不是要去接呢?继而想到,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佛既没有来去,又何必接送呢?因此他就安然不动。这个没有来接的人,佛说是他先看见佛了,排在第一。肉眼亲见的比丘尼,倒没有见到佛。就因为这个比丘尼犯的是色见声求啊。须菩提了达如来本无来去,所以先见佛。我们如果体会这个道理,很多教义都可以融会。可以突破很多框框和束缚。所以经中说:“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着相就是众生,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要离四相,首先从我相入手。世间俗人的哲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相十分牢固,这样的人就不好办了。所以破四相,首先破我。无我,四相就全瓦解了。所以经中又说:“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可见破四相先从破我起。我们不但不要自私自利,就是我的爱好,我的见解,我的什么什么,只要上面有“我”字,“我的”,都是我相。都应首先破除。这就是《金刚经》给我们的极宝贵的启示。

 

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这是本经的心中心。蕅益大师说:“金刚般若大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语,足以蔽之。”也就是说,这一句话可以包括本经的全部金刚般若的玄义,大师又说:生心无住非二,“唯无住故生心”。经云:“应生无所住心。”“应如是生清净心。”故知所生的心,即是清净无住的心。本文开头便引世尊成道时所说:“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这就直指众生的本心与十方如来的妙明真心无二无别。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众生又在昏昧颠倒之中,那就是世尊当时紧接着说的“唯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只因众生执人(人我执)、执法(法我执)着一切相。妄念相续从无间断,所以虽有真心,但不能显现。也就是不能证得。所以金刚般若首劝大家离相无住,若能生无所住心,便离一切垢染缠缚,便是清净心,即是妙明真心。《心赋注》曰:“无住心体,灵知不昧。”又“心常寂是自性体,心常知是自性用。”“故云寂知,亦云寂照,亦云无相之知,亦云无知之知。”“不知之知,乃曰一切知。”“一切知者,此心即是一耳。”百丈禅师说:“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也即是说,顿然脱出六根六尘,纯真不二的心光,炳然现前。)临济禅师所说的“历历孤明”。(此处的“孤”字、“独”字,可与一真法界的“一”字同参。)都是指示所生的心。蕅益大师又说:“唯生心故无住。”所生心既是清净心,无所住心,所以生心自然无住。一灯之光可顿破千年陈暗。大师又云:“生心二字,尤为下手工夫。以凡夫不生出世心,故恒住生死。二乘不生上宏下化深心,故恒住涅槃(有余涅槃)。唯菩萨不住六尘而行六度,故能如所教住,名第一义住,亦名住于佛住。”又说:“言无住者,不住生死,不住涅槃,不住二边,不住中道,故名无住。言生心者,生上求心,生下化心,生折伏心,生摄受心,遍于法界,穷于三际,故名生心。”上之无住生心,功德殊胜,不可思议。生心与不住不二,故可终日生心终日无住,终日无住终日生心,此实深契不二的大乘菩萨境界。不是凡夫与阿罗汉缘觉等所能了知。后世学人通病,常把本人的体会当作大乘深旨。而不知无相生心,实非凡夫与别教的地前三贤所能行。幽溪大师在《般若融心论》中指示很详尽,现在择要介绍:自有生心而不能无住者,事度菩萨是也。自有无住而不能生心者,藏通二乘(缘觉与阿罗汉)是也。……自有无住非生心,生心非无住者,别教(天台宗判唯大乘之教为别教)地前(指登地以前十住十行十向,地前三贤之位)是也。自有即无住而生心,即生心而无住者,别教地上是也。可见这不是具缚凡夫所能办到的。凡夫举体在妄想执着之中,曾无一念清净,怎能生起清净心。(唯有靠持名念佛法门暗合道妙。)世尊因须菩提问,发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降伏?云何应住?如来的答覆:“应如是生清净心。”要生一个清净的心,不是断灭。要生离相的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话是约在经文的三分之一处。六祖当时到客店送柴,听客人诵经到此处,他就猛醒,直奔黄梅,见到五祖。五祖叫他作务。他说:“阿那自家日生智慧,不知更作何务?”后五祖专给他讲此经,又到此处,六祖当下大悟,他说:“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五祖便付衣钵。可见般若玄妙不可思议。六祖初听便超神秀(他当时是五祖会中的上首,后是武则天时代的国师,不是凡流)。第二次再听到无住生心便彻悟本心,顿登祖位。五祖开始用《金刚经》教导大家,到了六祖以后,《金刚经》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经典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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