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说,关于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方向问题,在佛法中,又是怎样定位的呢?这同样是我们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只有解决了这样的问题,我们才不会疑惑和徘徊,我们才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透视方向 1、从四大部洲,即一四天下透视方向 一般人所认为的“实有方向”,即方向是常的问题。其最有说服力的证明就是关于:日出是东的比喻。这是一般人都认同的问题。由此推出:日中时应是南方,日落时应是西方,夜间时应是北方。如此看来,方向是有的,而且是真实不虚。 对此,我们来分析探讨:关于以四大部洲的日出来定位方向的问题。在古印度,各种外道和一般人,以及佛教徒都认同,日月围绕须弥山运转,就是以须弥山为中心,周围环绕咸水海。咸水海中四方各有一大洲,总称四大部洲。须弥山东边的洲称东胜神洲,南方的洲称南瞻部洲,西方的洲称西牛贺洲,北方的洲称北俱庐洲,我们所居住的洲称南瞻部洲,又称南阎浮提。此四大部洲又称一四天下。在此一四天下中,日月围绕须弥山转。当太阳运行到东胜神洲正午时,光亮射到南瞻部洲,此时,南瞻部洲的人就以为:日出之际是东方;当太阳运行到南瞻部洲正午时,光亮射到西牛贺洲,西牛贺洲的人就以为:日出之际是东方,当太阳运行到西牛贺洲正午时,光亮射到北俱庐洲,北俱庐洲的人就以为:日出之际是东方。 如此看来,四大部洲都有日出之时,也都应有东方,四大部洲都有日落之时,也都应有西方。换一个角度,即使用现代的观念来衡量方向,同样也会有这样的结论。如东半球的人看到日落处说是西方,而此时,西半球的人所看到的却是日出,以为是东方。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发现:没有一定的东方与西方。可见,方向并不确定。以为方向是常的观念,是一种错误。 2、从一大部洲即一天下透视方向 或许,有人会问,如果就四天下而言,东方没有最初,也没有最后,得出方向不确定的结论。如果就一天下而说,即只从南瞻部洲说,那么,日出的地方就一定是东。可见,东方并不是没有最初。即从一天下说,方向是一定的。可见,方向应是常恒不变的。 对此,我们继续分析和探讨。要知道,空间是无量无边的。佛经中常讲:虚空无尽,世界无尽。如《金刚经》中说;“东方虚空可思量否 ?否也,世尊。”如此看来,十方虚空既然是无量无边,不可思量,那么,一般人以为的,从一天下即南瞻部洲说有定常的方向,就有了限量。如果有了限量,那么,方向就可以分成部分。如是,就应不是定常,而是无常。可见,所说的方向是常,只是我们错误认识产生的结果。现实中的东南西北的定常观念,同样是我们的错误认识所导致。当我们不能消除这种错误认识之时,自然走不出定常方向的束缚。事实上,人们对于方向的定位,不过是名言概念的假名安立。我们完全可以转换这种名言概念。如果人们最初把东方说成是西方,那么,我们今天同样也要遵循这样的观念以为真实。可见,方向是不固定的。退一步说,假使能够固定下来,人们将没有任何办法生活在现实当中。而现实当中,面对同一根电线杆,相对站立的两个人,因所处位置的不同,而有东南西北之相异。如甲人看杆在东,乙人则着杆在西。可见,方向实在不是固定。不固定的方向分明是假,而假又是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可能改变观念而得自在。 3、从已去未去去时透视方向 龙树菩萨的《中观论·观去来品》中说:“已去无有去,未去亦无去;离已去未去,去时亦不去。”可见,如果说有方向,那么就能够到达此方向。而到达此方向的过程有三种情况:一、已去;二、未去;三、去时。现在,我们就此三种情形进行分析和探讨。就已去而言,既然已经去过了,就不需要再去;就未去而言,既然没有去,也就不能称为去;就去时而言,此时应是半去半不去,而半去则是去,半不去则是不去,前已破去此执。可见,三种情形都不成立。如是,方向的存在,是一个没有真实性的假名安立。 有方向与无方向的关系及其运用 1、超越有无的不二平等 通过以上对方向的探讨,得出的结论是“没有方向”。一如《肇论·物不迁论》中所说的“去者不至方”;又说:“旋岚偃岳而常静,江河竟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复何怪哉!”面对于此,当我们真能感到不奇怪的时候,即可以通达;“即动即静”。也就是说:有方向即是无方向。事实上,二者之间本来平等不二,只因“宗途屈于好异”,所以说有说无。二者之间的关系,如《大智度论》所说:“以世俗谛故有,第一义谛故破”。《物不迁论》也说:“谈真则逆俗,顺俗则违真”,此是把真俗对立起来。所以凡夫执实有烦恼而不得出离,二乘人偏空而不得教化众生,只有大乘佛法超越空有即不被空有所障碍。如《大智度论》所说的:“离是二边,行于中道,是为般若波罗密”。虽然行于中道,却又不是实有中道。若然以为:不是有方向,也不是无方向,同样是一种错误。因为中道是无所得,而无所得也不可得。说到此,肯定有人伤感。《大智度论》中说:“五百声闻,闻毕竟空,如刀伤心”。不过,大乘佛法的博大,使我们每个人都有希望。前提是;不能闻有执有,闻空执空。那么,由此而通达的是空不碍有,有也不碍空。 可见,虽然事物的真相是无所得空,却又分明是在有上通达的。如《中观论》所说的:“不依世俗谛,不得第一义;不得第一义,则不得涅槃。”如是,即可通达:色不异空,色即是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而佛教中所运用的空有,实在如《大智度论》所说的:“为执有者说空,为执空者说有”。这只是针对偏空偏有之人而说的。若能通达,则空有不二,不相妨碍;若不能通达,则不应倒因为果,随意而言说无有方向,如佛教中所说的断灭空之流。有此邪见,所以有:宁起有见如须弥山,不可执空如芥子许。学人不可不注意。 2、随缘安立方向 通过分析有无方向的问题,那么,针对生存在现实中人们的执着而言,则需要换—种角度来打破固有的观念,即实有方向,进而通达无有方向。只有这样,学佛才会有希望。而一般人会因此而迷茫,因为,没有了方向,就变成了随便或者无所适从,于是,生活中设有了依止。应当说,这不是佛教徒的准则。因为,当彻底的否定方向而形成断灭空时,人们当然会像迷途的羔羊,或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其结果肯定是可悲的。更何况,现实中一旦否定了方向的安立,那么,飞机、火车、轮船,乃至种种关于方向的规范被取消后,一切就乱了套。佛教中的没有方向,并不是否定了现实中的规范,只是否定了实有不变方向的知见而已。至于现实中的规范只是不真而已。所以,面对现实,处理没有方向问题的方法是:如我们前面所讲的,“有无平等”;或者,就世俗谛上通达第一义谛的角度上,我们可以说,无方向即是有方向;而且,又在有方向上通达无方向。如是,两者之间平等不二,只是方便说空说有。因为;空有平等不二,即不应相互障碍。如此看来,我们依旧可以乘火车、轮船、飞机,乃至举手投足。而一切的有方向,又无不是当下的无方向。如此,我们将会任运自如,不异旧时人,只异旧时行履处。再也不会考虑先迈哪—条腿的问题。如是自由而无挂碍。进一步说,无方向是非有,有方向是非空,即非空非有,即不常不断。此也是指:方向不是定常,即不常;方向又不是定断,即不能没有方向的依止,即不断。本无断常可言,只是人们制造了断常,所以,才会随顺众生而说断常。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