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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弘一大师的志行及律行(2)

佛教戒律作为一个包括受戒、学戒、持戒三者的整体有序过程,持受佛戒本身,就已表明佛教戒律具有严格的规范性与受用的实践性特征。佛教戒律既是佛教修持的根本依据,具有类似世俗法律的效用,同时也是佛僧修持佛法

佛教戒律作为一个包括受戒、学戒、持戒三者的整体有序过程,持受佛戒本身,就已表明佛教戒律具有严格的规范性与受用的实践性特征。佛教戒律既是佛教修持的根本依据,具有类似世俗法律的效用,同时也是佛僧修持佛法中最具独立品格的伦理规范与行为准则。在某种意义上说,佛教僧律既是佛教作为其宗教形态的立法之本、立教之本,同时也是表明佛教非俗世化行为规范的特质所在。换句话说,戒律规范最能体现出佛教所具有的宗教品格。

从印度和中土佛教戒律思想的演历来看,情形相当复杂。戒律在印度佛教中,从佛陀时代到部派佛教时期,都并没有成为独立的宗派传承,而只是作为僧伽所共持同遵的修行规范。印度小乘佛教相传有二十个部派之分,各部派都有自身所传承的戒律,如此则应有二十种律。但传入中国并译成汉文的仅六部派,四种律。现存藏经中所收者,则被通称为汉文律藏的“四律五论”,包括《十诵律》61卷、《五分律》30卷、《四分律》60卷和《摩诃僧律》40卷,以及《毗尼母论》8卷、《摩得勒迦论》10卷、《善见论》18卷、《萨婆多论》9卷和《明了论》1卷。虽然四律与五论齐名,但在中国独树一帜而加以弘传的佛教戒律则是“四律”中的《四分律》,并成为中国律宗开宗立说的根本典据。对《四分律》精义的诠解疏释,使中国佛教律统得以一脉相承。然而,唐代中土弘扬《四分律》的三个系统,即南山道宣系、相部法励系和东塔怀素系。其中惟有南山道宣系被传承下来,成为中国律学正脉。即便是南山道宣系,到北宋灵芝元照止,其传承就已告中断。到了明末时期,面对佛教丛林的种种颓败现象,相继出现了弘扬戒律的著名高僧,如云栖宏(1535~1615年)、益智旭、在弘赞(1611~1681年?)、三昧寂光(1580~1645年)、永觉元贤(1578~1657年)、汉月法藏(1573~1635年)等人,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了传弘戒法的律师及其传承,特别是与云栖宏几乎同时的古心如馨(1541~1615年)更是重兴了律师弘戒系统。

圣严法师的分析,明末佛教戒律思想具有以下四个特色:菩萨戒及小乘律并重;基于华严宗、天台宗和禅宗的立场诠释佛教戒律;引述佛教大小乘经论及祖师的著作,乃至世间典籍作为解释佛教戒律的资料;引用密咒作为日常生活的修持。于此可见,晚明丛林关注戒律的思想立场,并非完全等同于以往传统律宗以律解律、专弘律学的单一立场,其归趣亦决非简单地再续律宗学脉,而是更多地关注戒律对于佛教僧人行持正范的效用。在某种意义上说,明清之际的律学思潮,其归趣以“弘戒正范”为主体内容,矫正丛林不如法的受戒情形,而非为“弘律正范”,全面返归传统僧律的本源性规范。

弘一则不然。尽管弘一自研阅明清灵峰智旭和见月读体的弘戒著作入手,一直相当关注明末戒律复兴的著述,但他更为注重的是佛教戒律之于整体僧团组织所具有本源性的匡正意义。尽管戒律常为人所通称,但佛戒与僧律仍有一定区别。律中有戒,但戒中不含律。简单地说,佛教律藏(毗尼藏)中,有波罗提木叉,即所谓的别解脱戒。波罗提木叉不能尽摄毗尼藏,二者之间的不共性在于,毗尼律藏统括止持与作持,而波罗提木叉(别解脱戒)则唯有止持,而无作持。准此可知,持律不同于持戒;持律的内容却涵盖了持戒。进一步地说,持律是佛教僧团独标帜的特殊轨范,而持戒修行,则是佛教僧人个体修持的日常行为规范。于此可见,弘一研律而阐扬律学,而非自局于佛门僧人日常修持中的弘戒、持戒活动。这正是弘一之所以区别于明清之际的弘戒正范而别阐律学的殊异之处。

研律以明戒的律学旨趣

佛陀遗训后世修学“当以戒为师”,但佛门律则本身却需要精专的研学。具体地说,为了便于僧人依律修持,必须对止持、作持二方面的戒行规条内容进行完整而准确的分疏。正基于此,弘一深感对《四分律》中名目繁多的比丘戒相,有必要以简明的形式,作一列表式的摘记。通过三年不懈努力,一部佛教戒律学入门之著应世而刊,初步解决了初学律者“研寻本律(即《四分律》),每以罪相之文,繁复纷杂,融贯为难”的老大难问题,为出家比丘僧提供了一部种种细微戒相均“朗然昭列”的学律用书。
从凡例可知,弘一所撰之《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具有如下三大特点:

首先,依《四分律》摘录比丘戒相,条理律文,在列表摘记的方式加以科列。突出戒相,是本著的最大特点。弘一注重律文本义,以律行为则,对于律文繁冗者,加以删节;对于字句简略者,依义增释;对于字句未明者,申明律意。经过上述分释,达到晓畅易诵的实用性。

其次,对于每戒所例犯缘,弘一大都准以正制、别制、附制三种形式,列表说明。对于《四分律》初分比丘戒相相属并列的具体戒相,另引他书加以略记,以示全面、准确,方便佛教僧人依律修行。

最后,表明自己宗归南山律学的弘阐取向。弘一诠解《四分律》皆以道宣、灵芝为宗归,凡戒目标名、具缘成犯之句,悉依南山《行事钞》,别参灵芝,完全忠于南山道宣系对《四分律》的释义立场。当然,弘一研律虽以南山为宗归,同时亦重视灵峰《毗尼事义集要》及《灵峰宗论》中有关持戒的劝诫语类。他认为,学人常加披览,依此而修,定可获益无尽。

上已表明,佛门僧人依律修行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应该对僧律的具体细行了然于心。因此,为了更进一步方便初学者诵习律藏,弘一还专门撰著了《学四分律入门次第》。其总体原则为“先习止持,后习作持”。止持与作持,属于佛教戒律学的两大规范行为,通称为“二持”。所谓止持,止为制止,意即制止身、口不作诸恶。依止而保持戒体,戒体依存于止持细行之中。所谓作持,作为造作,即策励身、口、意造作诸善业。依作而保持戒体,戒体显发于作持之中。止持注重防范而保持戒体不失,乃是僧人必须持戒修行的主体精神之所在;作持注重培养而保持戒体不失,则可说是僧人持律而修证解脱的根本归趣之所在。因此,弘一在《学四分律入门次第》中,着重解决出家僧依律修行的一大核心问题,即在明确“止持为先,作持居后”的原则下,如何才能在佛法实修中真正切实有效地止持?依弘一本人多年来研习律学的修学体会,他认为学律的有效门径不外为:

第一,“应先熟读背诵《戒本》”。具体言之,中土律学因以南山为宗归,故“宜诵南山删定戒本,并参阅《四分律含注戒本》,及佛陀耶舍译《四分戒本》、怀素集《四分戒本》。”第二,熟读背诵《戒本》后,习律者应详阅《四分律》初分,及第四分中的《调部毗尼》,并参阅灵峰智旭《重治毗尼事义集要》前10卷、见月读体《毗尼止持会集》16卷,及智旭《四分戒本如释》。第三,在详细研究《四分律》初分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参阅灵芝元照阐扬南山律学的《四分律含注戒本疏行宗记》及《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在此,弘一特别告诫学律者,“今人未尝穷研本律,即诵疏钞,故罕有能入门者。冀后之学者依次修习,毋速就。”《四分律》当依次修习且忌速成,这是弘一对于研习《四分律》的重要心得之所在,同时也是自己研读南山律学的经验之谈,值得后世研习律学者的高度重视。第四,弘一认为,在研习比丘律后,还应略加研习比丘尼律。了解比丘尼律,主要检阅《四分律》第二分一至九卷,《毗尼事义集要》第十六卷及第十七卷,以及《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下卷《尼众别行篇》。弘一对比丘尼律的关注,不仅表明其律学思想的整体性,而且具有较强的实践导引作用。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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