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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与文人(3)

当时信仰佛教的文人雅士非常多,缁俗往来公案更是不胜枚举,其中最为人所乐道的,当推佛印禅师和苏东坡之间的 故事 。苏东坡为文坛巨匠,诗、书、琴、艺无不精通,学佛多年,悟性甚高,颇能领会佛法妙谛。苏东坡和

当时信仰佛教的文人雅士非常多,缁俗往来公案更是不胜枚举,其中最为人所乐道的,当推佛印禅师和苏东坡之间的故事。苏东坡为文坛巨匠,诗、书、琴、艺无不精通,学佛多年,悟性甚高,颇能领会佛法妙谛。苏东坡和佛门高僧多有来往,尤其和佛印禅师,过从更是密切。

有一天,佛印禅师将要登坛说法,苏东坡闻说赶来的时候,已经坐满人众,没有空位了。禅师看到苏东坡就说:“人都坐满了,此间已无学士坐处。”

苏东坡一向好禅,马上机锋相对回答禅师:“既然无坐处,我就以禅师四大五蕴之身为座。”

禅师看到苏东坡和他论禅,便说:“学士,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回答得出来,那么老和尚我的身体就当你的座位;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么你身上的玉带就要留下来。”苏东坡一向自命不凡,以为准胜无疑,便答应了。

佛印禅师就说:“四大本空,五蕴非有,请问学士要坐在哪里呢?”苏东坡为之语塞。因为我们的色身是四大假合,没有一样实在,不能安坐于此,玉带就因此输给佛印禅师。苏东坡当时还为这件公案写了一首诗偈:

“百千灯作一灯光,尽是恒沙妙法王;

是故东坡不敢惜,借君四大作禅床。

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箭锋机;

会当乞食歌姬院,夺得云山旧衲衣。”

佛印禅师更有谢偈一首:

“石霜夺取裴休笏,三百年来众口夸;

争似苏公留玉带,长和明月共无瑕。”

这件事情一时传为美谈,千百年来一直为人所传颂。

又有一次,苏东坡去见佛印禅师,并且事先写信给禅师,叫禅师如赵州禅师迎接赵王一般,不必出来迎接。这件有名的公案是这样:

赵州禅师德高望重,赵王非常尊敬禅师。有一天,赵王亲自上山参见禅师,赵州禅师不但没有出门迎接,还睡在床上不起来,禅师对赵王说:“对不起,出家人素食,力气不足,加之我年老了,所以才睡在床上见您。”

赵王听了不但毫无愠色,反而更加恭敬,觉得禅师是一位慈祥的长老,回去之后,为了表达内心的敬仰,马上派遣一位将军送礼给禅师。禅师听到将军送礼物来了,赶忙披袈裟到门口去迎接。徒弟们看到禅师的行径感到莫名其妙,就问道:

“刚才赵王来,师父睡在床上不迎接,他的部下来了,反而到门口去迎接,这是什么道理呢?”

赵州禅师说:“你们不懂,我接待上等宾客是躺在床上,用本来面目和他相见;次一等的客人,我就坐起来接见;对待更次等的客人时,我就用世间俗套出门来迎接。”

苏东坡自以为了解禅的妙趣,佛印禅师应该以最上乘的礼来接他--不接而接。可是,却看到佛印禅师跑出寺门来迎接,终于抓住取笑禅师的机会,说道:“你的道行没有赵州禅师高远,你的境界没有赵州禅师洒脱,我叫你不要来接我,你却不免俗套跑了大老远的路来迎接我。”

苏东坡以为禅师这回必然屈居下风无疑了,禅师却回答一首偈子说:

“赵州当日少谦光,不出山门迎赵王;

怎知金山无量相,大千世界一禅床。”

意思是说,赵州不起床迎接赵王,那是因为赵州不谦虚,而不是境界高;而我佛印出门来迎接你,你以为我真的起床了吗?大千世界都是我的禅床,虽然你看到我起床出来迎接你,事实上,我仍然躺在大千禅床上睡觉呢!你苏东坡所知道的只是肉眼所见的有形的床,而我佛印的床是尽虚空遍法界的大广床。苏东坡以为可以调侃禅师,想不到第二次又输了。

又有一次,苏东坡到金山寺和禅师打坐,苏东坡觉得身心舒悦,于是问禅师:“禅师,你看我坐的样子怎么样?”“好庄严,像一尊佛像。”苏东坡听了非常高兴。佛印禅师接著反问苏东坡:“学士,你看我坐的姿势怎么样?”苏东坡从来不放过嘲弄禅师的机会,马上回答说:“像一堆牛粪!”佛印禅师听了也很高兴。

苏东坡看到禅师被自己譬喻为牛粪,自己终于占上优势,欣喜得不得了,逢人就说:“我一向都输给佛印禅师,今天我可赢了!”消息传到苏小妹耳中,问道:“哥哥,你究竟怎么赢禅师的?”苏东坡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如实叙述了一遍。传说苏小妹天资超人,才华出众,不让须眉,她听了苏东坡得意的报告之后,正色说:“哥哥,你输了!彻底的输了!佛印禅师的心如佛菩萨,所以他看你如佛菩萨;而你的心像牛粪,所以你看他也像一堆牛粪!”禅悟的境界是无法伪装的,必须自身去实证。

苏东坡再一次输给禅师。

又有一次,苏东坡被派遣到江北瓜州任职,和金山寺只隔著一条江。有一天,苏东坡修持欣然有得,做了一首偈子,来表达他的境界,然后很得意的派书僮过江把偈子送给禅师,并嘱咐书僮看看禅师是否有什么赞语?偈子上说: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意思是说,我顶礼伟大的佛陀,蒙受佛光的普照,我的心已经不再受外在世界称、讥、毁、誉、利、衰、苦、乐八风所牵动了,好比佛陀端坐莲花座上一样。

禅师看了之后,一语不发,拿起笔来,只批了两个字,就叫书僮带回去。苏东坡以为禅师一定会赞叹自己境界很高,看到书僮拿回禅师的回语,急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著「放屁”两字,无名火不禁升起:岂有此理!禅师不但不称赞我,反而骂我“放屁”。于是乘船过江找禅师理论。

船快到金山寺时,佛印禅师早已站在江边等待苏东坡,苏东坡一见禅师就气愤填膺的说:“禅师!我们是至交道友,你怎么可以开口骂人呢?”

禅师若无其事说:“骂你什么呀?”

“我那首偈上面的‘放屁’两字呀!”

禅师听了呵呵大笑说:“你不是八风吹不动了吗?怎么让我一屁就打过江来了?”禅的境界是超诸文字语言的,知识言说上的“八风吹不动”,如果没有真实的证悟,是经不起考验的。苏东坡虽然才华超群,但是对于“禅”终不免于知解分别的体会,最后仍然输给佛印禅师。由上述公案,可以知道“禅”是言语道断的。

苏东坡一向自视文学造诣很高,和高僧往来的公案更是众多。有一次到荆南,听说玉泉承皓禅师驻锡此地,机锋辩才很高,心中不服气,想去试试禅师的悟境,于是化装成达官贵人的模样去见禅师,禅师看到他,上前招呼说:“请问高官贵姓?”

苏东坡机锋回答说:“我姓秤,专门秤天下长老有多重的秤。”

玉泉禅师大喝一声,然后说:“请问我这一声有多少重?”

苏东坡哑口无言,内心大服。

有一天,苏东坡挂单在东林寺,与照觉禅师谈论有关“有情无情”的事,彻夜不眠,至黎明时颇有所悟,做了一首千古传颂的偈语,来表明他感悟的心境: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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