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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大师与祇洹精舍(2)

第一学期结束后,次年1909年春,太虚大师来到金陵刻经处就学于祇洹精舍,时年21岁。印顺《太虚法师年谱》云:“春,大师以华山(1870—1918)之策发、栖云之怂恿,就学于南京祇洹精舍。凡半年,于古文及诗颇多进益

第一学期结束后,次年1909年春,太虚大师来到金陵刻经处就学于祇洹精舍,时年21岁。印顺《太虚法师年谱》云:“春,大师以华山(1870—1918)之策发、栖云之怂恿,就学于南京祇洹精舍。凡半年,于古文及诗颇多进益。”关于栖云其人,经历颇具传奇色彩,太虚在其《自传》中有介绍:“栖云姓李,湖南人,似闻曾赴考中秀才。弱冠出家,尝从八指头陀等参学,历五六年,又舍而去日本留学速成师范,加盟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与徐锡麟、秋瑾等回国潜图革命。曾充教员于秋瑾在绍兴所设学校,时以僧装隐僧寺,亦时短发、西装、革履,招致人猜忌。我初遇于平望小九华,而大受其革命思想的掀动。……栖云短小精悍,胆大辩捷,光复后,隶陈炯明部下为团长,又曾任清乡司令及兵站司令等。”至于入祇洹精舍的缘由,太虚说:“先数年,以各地的占寺产、兴学校,日本僧伊藤贤道等乘机来中国以保护佛教为名,诱三十余僧寺归投本愿寺,兴办僧学。案发,清廷准各省县设僧教育会,自办学校,保护佛教,而解除与日僧所订条款。宁波推八指头陀为会长,圆瑛、栖云及我,亦均在宁波有所襄赞。华山在普陀亦继之以兴,计划宁波与普陀各设人民小学一所,僧徒小学一所。入冬,江苏僧教育会邀八指头陀去参加成立大会,我与栖云等随往,各有演说。遇昔同住天童诗友惠敏、开悟,时已在杨仁山居士所设祇洹精舍肄业,亦同来赴会,弥增爱好新学的热烈情感。”[9]太虚还讲述了他进祇洹精舍的动机和学习情况:“二十岁那年的冬天,我赴江苏僧教育会,回甬过年。次春,奘老与圆瑛主张我去金山住禅堂,但我那时的思想已倾向新学,加以栖云的怂恿,遂暗约同赴南京入杨仁山先生所主办的祇洹精舍,与我同进去的,有栖云、了悟、善亮,共四人。上年开办时,已先有仁山、惠敏、开悟、邱晞明、智光、观同等,先后约十余学生。栖云、了悟不久即他去。其时的佛教学堂,除水野梅晓在长沙、文希在扬州所设者不及详知以外,据我所知,当时佛教或僧徒的办学,全系借办学以保持寺产,并无教育佛教人才以昌明佛法的意图,所以办的学校亦是模仿普通的学校。但杨老居士的设祇洹精舍,则与摩诃菩提会达摩波罗相约以复兴印度佛教及传佛典于西洋为宗旨,内容的学科是佛学、汉文、英文,我一生做半新式学堂的学生只是这半年。佛学,杨居士自讲《楞严》,后来也去毗卢寺听谛闲法师讲《梵网经》;英文教员换过苏曼殊等三个;教汉文及文法的李、陈两教员,也颇认真。但我那时记忆力已衰,学英文全没有成绩;后来为到日本及南洋、到欧洲的关系,曾几次试再读日、英、法、德等文,也不曾一次学起兴趣、学出成绩来,这可见我于外国文的没缘了。那半年进益的,在读作古文,我好读管、老、庄、列诸子,及左传、楚骚、文选、李杜诗等。惜下半年精舍即因费绌停办。同学中的仁山,在家曾进过学堂,出家后又曾进过文希的扬州僧学堂,但皆不长久,其在祇洹精舍亦比我先学半年。精舍虽寥寥数人,与三十年来的佛教,颇有不少的关系。”[10]值得一提的是,太虚进祇洹精舍时,苏曼殊已经离开刻经处,故1918年苏曼殊去世,太虚闻讯,作诗挽之曰:“昔年精舍建祇园,我亦宜南学弄丸;十载未能谋半面,一书曾忆剖双肝。天荒集里同留句,世乱声中忽盖棺;不信奇人竟庸死,欲歌薤露意先寒。”[11]可见太虚与苏曼殊从未见面。

祇洹精舍的课程安排非常紧凑,学习生活很紧张,但学员们的业余生活也很丰富,充满情趣,经常结伴出游。六朝古都的名胜古迹,是他们最喜欢游玩的地方。太虚《潮音草舍诗存》收有1909年在祇洹精舍学习期间的诗作三首,兹抄录如下:

偕惠敏、善亮游鸡鸣寺

春风弄衣袂,得得一登临;

龙种欲何觅,鸡鸣且共寻。

台城一悲古,世界几回今?

不见月湖月,惟闻流水音。

扫叶楼题壁

莽莽神州此一楼,凭栏须是最高头。

三山隐约窥天外,万里苍茫入眼悠;

牛斗已无王气射,禹畴空有乱云浮。

登临恍读伤心史,遥对莫愁无限愁!

秋江晚眺

江上一为眺,江干争渡喧;

日沉帆倒影,潮落岸留痕;

枫老丹霞映,波晴白雪翻。

薄寒忆归去,灯光见前村。

由以上太虚的诗作可见,祇洹精舍的学员,既要有一定的佛学水平,还要有扎实的古文功底。其实,太虚禀性聪慧,加之刻苦用功,早在幼年时代就有“神童”之誉。他五、六岁时,就在其小娘舅开的塾馆中读书。“那时读的书,都是以《百家姓》、《三字经》、《神童诗》、《千家诗》、《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等为程序;也有读过《孟子》后要去学生意的,读读《幼学琼林》,外加学学算盘,不再读《诗经》等。先生也为几个十三四岁的学生,讲讲《论语》、《孟子》、《诗经》。我上学时,听觉与记忆力便非常发达,每日听外婆念《玄门日诵》等,渐已背诵得出。这时,若《百家姓》、《神童诗》、《千家诗》、《三字经》之类,或听先生教读两三遍,或听先生教别个同学,甚至只听同学们读着,便能强记了背诵出来。因此,先生以我五六岁就读《大学》、《中庸》,嫌其过早,另外加读些‘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的唐诗选本。……乡间人的口中,竟流出了神童的不虞之誉。”[12]太虚在祇洹精舍仅就读了一学期。至1909年下半年,本学期结束后,终因经济不支,加之缺乏具有较高文化素质的学生,祇洹精舍停办了。在中国历史上,以在家居士的身份私人集资创办僧学堂以教育培养僧人,杨仁山居士实开先例。

祇洹精舍虽然只开了两个学期就停办了,但在我国的僧教育史上却留下了光辉的一页。若论祇洹精舍与当时其它僧学相比有何特色,还是让我们先来看太虚大师的一段话。太虚说:“僧教育会组织的性质,一方面是办幼年僧徒小学,培养僧众的人才;一方面是办普通小学,以补助国民教育。……这些僧教育会,组织健全、办理完善的固然是有,但徒拥虚名,实际由绅士主持,或随新潮流趋向,失却佛教立场的亦不少;甚或俗化成饮酒、吃肉、聚赌等违反僧制的腐败勾当。……南京杨仁山居士就金陵刻经处创办祇洹精舍,该舍与锡兰达摩波罗居士取得密切的联系,同抱有复兴印度佛教的意志,欲使佛教传到各国去。我因参加江苏僧教育会底关系,听到有这种作世界佛教运动的组织,于是次年也到南京去加入。”[13]由此可见,祇洹精舍有两个显著特色:一、为培养佛教人才而兴办的高等僧教育学堂;二、第一个具有世界性眼光者。因此,印顺法师说:“为佛教人才而兴学,且有世界眼光者,以杨氏为第一人。”[14]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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