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向别人阐述为什么我们要吃素的时候,最常遇到的反问就是:假如吃动物会造成动物的痛苦,那么植物也是生命,吃植物难道不会给他们造成痛苦吗?
当然我不认为这么说的人是出于对植物的怜惜才会这么说,他只是希望找到一个继续吃肉的正当理由。当然要证明杀死一只猪并不会给它带来任何痛苦显然比较困难,很难找到这么合作的猪,在被杀的时候慷慨就义一声不吭。因此对肉食还抱有浓厚兴趣的人们就想到了其他的反攻方式,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问题,把肉食者和素食者放在同样的道德高度,他们希望可以证明你咀嚼一棵白菜行为同样也会让白菜觉得自己很受伤。这样素食者就失去了指责肉食者的道德优越性,也许这会导致他们闭嘴。
不过作为一个佛教徒,我不认为这样的问题会让我无言以对。首先,佛教不认为植物会产生疼痛的感觉,因为植物属于依报,而六道轮回的六种众生属于正报,依报包括我们的生活环境,我们的衣服,我们的盆栽之类的。依报随着正报转,假如你现在当了皇帝,你的周围就会改变。这就是依报随着正报转。但是作为依报的植物,是没有感觉的。你咬一口你的衣服,它不会吼:你在干吗。植物也是一样。他不属于有情众生。它没有心识。当然有的时候,有人会说在某些些科学实验里,植物也是有感应的。我认为这些被测试的植物上依附了其他众生,测试到的反应属于那些众生,只是因为这些众生无法被肉眼看到,所以植物就被误认为是有感情会冲动的众生。
抛开佛教的观点不说,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植物有非常强的再生能力,你摘下一个苹果,第二年会长出另一个,你割下一把韭菜,很快就会长出另一拨儿。不过我们却从没见过砍下一只鸡腿,第二年又长出一只腿的鸡。这一切都在向我们暗示着,我们应该选择哪一个作为食物。
有时候面对提出那个问题的人,我会直接问他:你真的关心植物吗?假如对方比较诚实,他就不会说:是。如果一个人连动物那么显而易见的痛苦都毫不关心,很难让我相信你是一个对植物具有爱心的人。
还有的人会说:我是在吃三净肉。可是他却很难证明这一点。他所说的三净肉指的是那些不是他亲手杀的众生的肉。但是佛教关于三净肉的定义是死因完全与你无关的肉。你不能说你吃的那条鱼的死亡原因和你无关。虽然不是你买通渔夫去把它捞上来。但是假如没有你这个需求,渔夫也不会跑去抓它,甚至不会有渔夫。它会很安全的呆在水里,每天唱:好鱼一生平安。
当然你可能会说,并不是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在吃鱼,这种需求并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但是假如那条鱼属于非正常死亡,而你恰好又买了它的话,那么这笔债不会算到其他人的头上。当然假如这只鱼是因为失恋想不开跳河自杀或者死于流行感冒,那么假如你恰好遇到他的尸体,这个时候,佛陀不会反对你把他的尸体作为食物,你也不会承担任何因果。这才是真正的三净肉。
基本上,现在你吃到三净肉的可能性并不比你在家门口遇到布什的几率要大。我不认为你每天都有机会吃到寿终正寝的动物的肉。
还有个关于素食的错误动机,我想有必要提一下,很多人吃素并非是因为心疼动物,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健康或者更性感。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吃素理由。当然,假如你想吸引一个人吃素,而你又没在她身上发现太多的悲心的话,你可以美容,健康,绿色食品之类的字眼来诱惑她加入素食的行列,但是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些不是吃素的理由,假如你的素食只是让你更加迷恋自己的身材,那还不如不吃。虽然你的行为客观上减少了动物被屠杀的几率,但是对你的修行却并无任何好处。任何对我执加以鼓励的行为都被认为是佛教徒应该舍弃的。
我们选择素食不是为了赶时髦,也不是为了可以教训那些肉食者,我们只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众生因为我们要吃饭而经受地狱般的痛苦。因为这些众生,没有一个不曾做过我们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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