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采用一种更为严格的定义,他们认为,不论一个人的生命信号临床上无法观察长达多长时间,也不论他的脑电图呈水平状态有多少时间,只要他后来被救活,就不能说他“死过”。换言之,“死亡”被定义为不可能复活的生理状态。显然,根据这个定义,我所收集的案例中没有一个是符合这一条件的,因为濒死经验者都复活了。 为了救活病人,即使运用的抢救措施在临床上并未观察到某种程度的残余生态活动的信号,但这种活动一定在体内的细胞中进行着。然而,目前似乎还不可能确定到底在何种情况下无法被救活。对于个人也许互不相同,很可能不是某一个固定的点,而是一个区间。事实上,我采访的大多数人在几十年前不可能被救活。将来,今天一些不能被救活的人可能凭借更新的技术可以被救活。 因此,我们可以假定死亡是意识与身体的分离,这时意识确实进入了另一种存在状态。可以推论,存在着某种灵魂或意识在死亡时获得释放的机制。但没有理由认为,这种机制与我们现在武断地认定无法救活的时间完全一致。我们也不必认为,这种机制每次运行都不会出差错,我们更没有理由认为,这种机制比其他生理机制运行更完善。也许这种机制有时甚至在生理危机发生之前起作用,使一些人瞥见了另一个世界。这有助于说明,有些人甚至在生理受伤之前经历到将要死去时会出现对一生的回顾、脱体经验等。 我最想说的一点是,不管过去、现在或未来对不可逆转的死亡的看法多么的不同,我相信我采访过的人要比大多数人更接近它。基于这个理由,我十分愿意倾听他们所说的话。 然而,在最后的分析中,对简略的“死亡”的定义吹毛求疵是毫无意义的。对濒死经验提出反对的人的想法似乎基于更为基本的理由。他们认为只要存在体内有残余的生态活动的可能性,那么这种活动就有可能导致并因此能说明濒死经验。 我在前面承认过,在所有案例中身体都会有一些残余的生态功能。因此,是否真正发生了死亡的问题变成了一个更为基本的问题:残余的生态功能是否能够说明濒死经验的发生?换言之,除了死后续存的解释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可能的解释?这使我们的话题转到了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