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中的心理修炼 在心理学领域,我们一般都认为西方是走在前面的。如同科技的发展一样,西方在心理学领域取得的成就为人类带来了福音。作为一种直接面对人类心灵和思想的学问,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心理的力量在人类历史的发展中不仅是一种积极的力量,很多时候它甚至是一种决定性的力量。特定的社会环境会造就特定的社会心理和个体心理,特定的个体心理和社会心理也会造就特定的社会环境。尤其是一些领袖人物的心理和性格,在某些时候就决定着社会环境,影响着千千万万人的福址。 就西方对心理学的研究来看,一般都是以病态的心理患者为对象。探讨的是如何矫正其病态。而对如何培养健康、健全的人格和心理却没有一个系统的方法和可操作的途径。一般都是出现某一类病态,然后寻求相应的方法进行矫正,以恢复其健全、健康的心态。本来健全、健康的人如何保持、增强其健全、健康的心理素质却很少提及。一般都是泛指应该乐观,加强道德感等很显空洞的、类似说教的言说,没有实际可操作的方法。 六十年代美国的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的“高峰体验”与“自我实现”理论有点让人看到了人性完美的曙光,但总体上讲,可操作性不强。他提出的保护孩子的成长性,顺应孩子的天性这一点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顺其自然如出一辙,极具慧眼。对如何让孩子在顺应中进行突破,最大限度的让孩子的潜能得到发挥,虽然很注重内在的体验,但太依赖环境。对内在体验方面重要性他虽然很重视,但缺少相应的方法论。自发性和控制性是他的方法论中的核心,但他明显的偏于控制性方面。对自发性的难于把握使得这位心理学界的巨人在这方面绕而行之,他提倡自发性却又强调不能依赖自发性。在他的观念里,自发性和高峰体验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心灵体验。 在中国,我们知道我们的传统文化在世界上都备受推崇。那么,在心理这一关系到每个人生活实质的方面有没有进行过探讨呢?答案是肯定的,不仅有,而且非常祥细、系统。在中国,儒家文化是统治中国两千多年的根本文化。说传统文化,决不能绕过儒家。那么,儒家的修学标准与修学次第(程序)又是什么呢?它又是如何涉及心理的呢? 有点传统文化基础的人都知道,儒家修学的八纲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一般说得比较多,也听得比较多的是“修、齐、治、平”,而“格、致、诚、正”则相对比较少些。这有两个因素:一是儒家文化主要是为政治服务。古代读书人的使命就是从政做官,造福苍生,“修齐治平”正是这一使命在文字上的凝炼。同时,“修齐治平”中的“修”也有包含“格致诚正”之意。其二是后来的读书人好高骛远的缘故,认为“格致诚正”这一内修功夫并不太重要。而实际上,“格致诚正”才是指出了每个人获得根本智慧、实现最佳潜能的方向。同时,它里面还包含有方法。这个阶段一完成,固然可以进行“修齐治平”的政治修炼,也可以进行类似于马斯洛所提出的“自我实现”,还可以进行类似于释、道两家的高层次的身心解放的修炼。 “格致诚正”是直接面对心灵的修炼。马斯洛在谈到尽可能多的获得自发性与高峰体验时很重视对整合心理的心灵控制。只是其理论中方法性的论述太缺少,以反复认知、重复训练为主。这种方法虽不能说有错,但受益的毕竟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因为毕竟只有一少部分人,如艺术家、运动员等才能将反复认知、重复训练等行为完全自我化,从而出现自发性与高峰体验。而格致诚正则不然,它除了有反复认知与重复训练等内容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直接的心理训练----息心虑念。 对于格物致知,有一种说法流传得比较广。它是指研究万事万物之间的联系与区别,用已知的道理去穷尽未知的事物之间的道理,获得真知。即《大学》里“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益穷之,以求致乎其极”。这是传统的知识分子所进修的方法。格物致知只是手段,是为“诚意”所作的准备功夫。古语所谓:圣贤之道,唯诚与明。真诚、至诚是达到儒家的明明德,佛家的明心见性的根本途径。在儒家讲,诚除了慎独、不自欺外,清朝名臣曾国藩(文正)的解释比较有代表性。他对诚的定义是:一念不生是谓诚。这是一种心灵完全超脱客观环境----包括身理的束缚和影响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在中国古代士人,尤其是专门从事修行的人士留下的记载中比比皆是。佛、道两家把这种状态称之为“定”,它类似于马斯洛所讲的自发性与高峰体验却又超乎其上。“正心”则是在诚的基础上树立正确的目标,形成正确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方式。由此我们知道,“诚”才是这整个内修的重心。格物致知就是获得诚的方法。因为对万事万物的事实真相彻底了解了,心灵自然就不会再受外界的影响与束缚,也就不求诚而诚自得。而得到诚之后也就没有所谓的心理问题了。至于古代士人中“平日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一类的腐儒,属于只知在文字表面做平面探求,而不知进行内修反省的歧路学子。应该说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诚”的修炼正是马斯洛孜孜以求的对获得健康心理的方法的研究与探讨。那么,这个获得诚的方法是不是唯一的呢? 《中庸》里有多处对诚进行重点阐述。其中“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指出了修学诚的另一个方向。“因其已知之理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是由明而诚,是教育。(这个教育的方向和我们的今天的教育方向几乎背道而驰。我们今天的教育是让人执著物质与环境、地位的改善;古人的教育是让人心超物外,成圣做贤。我们现在面临的心理问题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古代士子多都忧国忧民,胸怀天下。心为物滞,即为物役。愿我们的从教者、当局者能深思)那么,由诚而明呢?近代高僧印光大师与当代大德净空老法师对格物致知的解释正是“诚而明,谓之性”的修学方法。他们认为:所谓格物,是指努力格除物欲,包括浮念杂想;致知,是指致本有之真知。在佛教的认识中,人的本性是具是一切智慧和德能的,只是因为人的妄念和烦恼把它覆盖住了,这种本性的光明才透不出来。这个观点决定了佛祖四十九年讲经说法的重心全着落在除妄复性上面,它的整个体系都离不开戒、定、慧三学。或许有人对此心存疑虑,因为现代科学尚未证实这种观点。但现代科学尚未证实却并不表示这个观点不正确,因为尚待现代科学证实的现象与事物还有很多,何况现代科学在许多方面已经证实了佛祖释迦牟尼当年的一些说法与观点。如微生物学的发展证实了其“一滴水里有八万四千生灵”的说法,天文学的研究则又印证了其描述的宏观世界;班禅转世的确认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六道轮回”的可能性;而现代生命科学的研究则表明,人体本身的潜能是不可限量的,仅就大脑而言,人类一生一般仅开发利用其不到十分之一而已,这个成果与佛祖讲的人的本性具足无量智慧、无量德能、无量光明是多么的接近!对于开发智慧、开发潜能的方法,佛、道两家的古圣先贤早已将其连同心得体验一并公布在留给后人的启示中了。只是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多都“耽于物欲,高推圣境;自处凡愚,永沦下愚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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