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玉门关遗址是汉代残留的,在敦煌市以西百公里左右,而玄奘遥见的玉门关是唐玉门关,在汉玉门关东北两百多公里,具体的位置至今没有定论。“春风不度玉门关”所指的当然是今日不可寻的唐玉门关。 最后两天:玄奘的孤独今日的喧嚣 第三天徒步的主题是孤独,这段路程在1300多年前玄奘走过时,是很孤独的。因为他一直到了伊吾国(今哈密)后,才得以和商旅以及各国派遣的跟随者结伴而行。可对于此日的我们来说,却是喧嚣的一天,因为要经过县城。 八龙墩往县城走,经过一段山路到了柏油马路上,已经有许多当地人带着孩子等候在那里。不用说,是在等小丫姐姐。昨天在宿营地,离城那样远,吃晚饭的时候,不断有小男孩小女孩进到帐篷里来,要和王小丫合影。王小丫数次停箸起立,摆pose。后来延藏法师讲道,小丫跟人照相按照佛教的理论也是一种“布施”。小丫和小孩子照相的一瞬间两个点重合了,在这些追星的孩子心中种下一粒金刚种子,这粒种子一旦种在他们心中,因缘形成有可能使他们成为第二个王小丫。 在县城吃完午饭,从城北戈壁往今日的宿营地白墩子进发。行进的路线紧挨着国道,车来车往,哪有什么孤独感。离县城大概5公里的地方,古驿道旁有一座已坍塌的窑洞。县文管所的人介绍说,这是当年林则徐贬谪新疆伊犁时,住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老鼠、野狗的乐园了。那个时候的林则徐,守着一盏孤灯,面对万顷荒漠,他的心境一定是孤独而凄苦的。国事纷乱如麻,东南战火未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关山万里残宵梦,犹听江东战船声”、“白头到此同休戚,青史凭谁定是非?”等掷地有声的诗歌就是在去伊犁的途中写就的。两位孤独的先哲,之所以能咬牙坚持下来,玄奘相信佛法的伟大,林则徐则相信历史的公正。 日落前到达白墩子,正是余晖满天,营地建在一片芦苇和红柳丛中间。此地枕山临泉,我们惊起了几只野鸭,忽地从芦苇荡中飞起。玄奘绕过玉门关,经过的第一个烽燧就是还矗立在山顶上的白墩子。李正宇教授介绍说,白墩子古称光显驿,建于东汉永平年间,唐代、清代又加以重修。 《三藏法师传》记载,玄奘在沙沟里隐藏了很久,到了晚上去烽西取水。被烽燧上的将士发觉,一箭射来,差点射中膝盖。在此万分危急时刻,玄奘干脆亮明身份,大喊:我是从京师来的和尚。然后牵马进关。守关的校尉王祥也是个佛教徒,知道法师的身份后,热情地招待了玄奘,让他在烽燧中睡了一夜,第二天赠送他水和食物,并送他走了十余里。 我爬上了烽燧,听李教授讲解哪段地基是汉代的,哪些土砖是唐代的,哪些墙壁是清代的。今天的烽燧规模比唐代小,李教授指着烽燧后面残留的地基说,这是唐代守关将士的生活区,玄奘法师当年睡觉的地方应当在这里。 晚上一行人围着篝火,唱起歌来。星空之下,这些在城市中戴着各种各样面具的成功人士们,纷纷像小孩一样,唱着,叫着。篝火旁大伙儿做一个集体游戏,把一个烟盒当作宝盒传递,每个人要对着它讲一句实话。到了延藏法师那里,延藏说:讲实话,这只是个烟盒,不是个宝盒。什么是天堂?天堂就是大家围着火堆一起烤火,什么是地狱?地狱就是把一个人扔到火堆中间去烤。 10月30日,最后一天徒步行走。里程只有20公里,目的地也是此次“体验之旅”的终点红柳园,据说玄奘西行时,唐帝国在此地设有玉门关外的第三道烽燧。 翻过几座满身绿锈的丘陵―――据说此地蕴藏着铜矿,绕过一条干涸的河道,大约下午3点钟,我们也上了古驿道。发现从我们的左边,走过了两人。一个背着重重的行囊,那是王石,他12月份将去南极徒步旅行,因此特意给自己加负。另一位红衣纱巾,步履轻盈,是王小丫。没想到他俩跑得那样快,我们几人好几次想加速超过他俩,可他们后脑勺似乎长着眼睛。等我们加速时,他们也加速,到底一直和他俩相隔100米左右。 在终点稍事休息后,全队人马将乘车回敦煌。我有点依依不舍,其实还想再走下去。对玄奘来说,他的西行之路,走到这里刚刚是开始。《三藏法师传》记载他是绕过第二、三烽,径直到了第四烽,通过第一烽的校尉王祥介绍,结识了守卫的军官、王祥的同族人王伯陇,王伯陇送给玄奘盛满水的大皮囊以及麦饼。告诉他不必经过第五烽,因为守烽的将官难以通融,不如走另一条道,百里许到野马泉,再取水前行。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