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年坎坷
话说陕西之东有一县名叫合阳。合阳县距古城西安三百余里,北靠黄龙县,南接大荔县,西与澄城县毗邻,东隔黄河与山西临猗县。闻名遐迩的洽川湿地便在境内。《诗经·大雅·大明》有云:“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在洽之阳,在渭之涘。”洽川,因古有洽水而得名,洽水在汉代就已干涸,故“洽水之阳”是为合阳。洽川湿地位于关中平原东部,广三百余里,地处黄河中游秦、晋、豫交汇处,南北长10里,东西宽2~4里,处在滔滔大河之滨,此处风景迷人,珍稀禽鸟应有尽有,丹顶鹤,黑鹤,白天鹅,灰鹤,鸳鸯随处可见。合阳之景不胜枚举,这里有处女泉值得一述。 却说商朝末年,洽川莘野村出一绝代美女,因其父姓姒,故起名太姒。在莘野村芦苇深处有处泉群,大小泉眼难以数计。小者如蚁穴,大者似车轮,站在泉边望去泉水冲起金黄的细沙,汇集成了一个巨大的蝶状,故有"蝴蝶泉"之美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太姒自小喜欢在泉眼里沐浴,茂密的芦苇围成一道天然屏障,幽静的黄河在一旁流过,躺在飘浮着白云的蓝天下,浴后的太姒变得格外光彩照人……试想用清纯的泉水洗去尘土和疲劳,然后像换了一个人地去迎接人生的幸福时刻,这泉该有多么的神奇啊! 也许是蝴蝶泉的泉水有灵气,对常常亲近它的女孩子特别眷顾,太姒出落得比其他女孩更为美丽,待姒家有女初长成,太姒的美艳已经名动一方。其时洽川有俚语云:“天上神仙什么样无人见过,太姒才是人间的仙女!”太姒人美、心灵、手巧。她纺的线细且匀,织的布艳且丽,乡中不论谁家有了事,她都乐于助人,名声自是不胫而走,传至遥远的西岐。周文王闻知颇为动心,遣使者来洽川。使者在洽川无论明查还是暗访,人人无不夸赞太姒。周文王闻知疑心使者夸大其词,便决定亲自到洽川走—趟。 周文王来到洽川,太姒之美果然名不虚传,并与之一见钟情……坠入情网的周文王随太姒在洽川各处边走边看。周文王看到了天下罕见的洽川瀵泉,观赏了黄河滩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在幽静的沙洲上,耳畔传来雎鸟关关的求偶叫声,黄河浩浩荡荡地向南奔流……太姒看到文王被陶醉了就问:“你看洽川这地方好吗?”文王道:“地方好,人更好,我要把你带到西岐,娶你做妃子。”太姒又问:“西岐也好吗?”文王答:“那里也是一方宝地。我们的先人们几经选择,才在那里扎下根来。我觉得,只有你,才是我的好配偶。”太姒道:“我虽然舍不得家乡,但我向往西岐,你放心,我会尽力做一个好妻子。”这样说着,一霎那太姒眼里的万顷芦荡,千眼神泉,百种珍禽,十里菏塘,一条黄河,构成了一幅和谐的自然生态美景。这样的美景好像把太女以也要溶化了!《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出自于此。当下两人在沙滩上对天盟誓,要做一辈子好夫妻。人们都认为文王和太姒是天下最好的一对,她们的结合是天意,皆夸之为“天作之合”——此言遂成后世喜庆新婚的横批。太姒与文王成亲后,贤而有德,被后世尊为“圣母”。洽川出了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好姑娘,家乡人自然觉得脸上光彩,所以后来莘野村村口拱门的上端就嵌上了四个石刻大字:太姒故里。自此以后,凡洽川女子在出嫁前都要由姊妹陪伴到太姒沐浴过的泉水里洗浴净身,此泉亦被称为“处女泉”…… 闲话少叙,说的是离处女泉旁边有一个东赤村,村中多为赵姓族人聚居。 大清咸丰10年(公元1860) 12月12日的清晨,赵秉纲焦躁不安地在书房踱步,终于听到了厢房里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他本能地跨出书房,正准备倒污水的接生婆见了向他贺喜道:“恭喜秉哥,您家又添了一位公子!” “好,好哇!……又是一个娃崽,看来我家是人丁兴旺啊!”赵秉纲一听,黑里透红的脸膛上顿时漾出笑容。正要走进厢房看看新生的小儿子,却立刻又想到这也不是第一次当爹爹了,男子汉走进产房去招血污是不吉利的,赶紧折回身走到厨房里,吩咐女儿赶快端热水过去。其实女儿不用他吩咐,早已端了热水走过去看弟弟了。 看着女儿端着水走进厢房,赵秉纲掏出烟荷包,往烟锅里装上一撮烟丝,点上火一阵叭哒,半闭着眼睛琢磨开了:生下了儿子,得起个好名,叫什么好呢? 赵秉纲年过四旬,在乡里跟别人一样靠种地糊口,却不是个寻常的庄户人家。他年轻时读过私塾喝过墨水,闲暇时常拿出四书五经来在灯下朗声读它几篇,算得上是半个读书人,当然也知道名字寄予着对儿子未来深切的期望,是很有一番讲究的。大儿子的名字是他所取——“折桂”,字“从龙”;二儿子出生后,他顺着为其取名“秋桂”,字“攀龙”。别人觉得这名字有几分怪,连自己婆姨都说叫不顺口,偏偏他本人为这两个儿子的名字得意。某日他多喝了两杯心里乐和,叭哒着烟锅笑眯眯地对婆姨说:“蠢婆姨,你当我就想让他们到了秋天能折上两枝桂花来给我闻一闻?俺给儿子取的名字,里头的学问深着哩。我那是盼望他们将来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哪!你再想想他们的字,一个‘从龙’一个‘攀龙’,合起来就是攀龙附凤光宗耀祖,这么深的意思你明白么?” 婆姨没读过书,自然不能完全领悟其中深长的含意,可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还是明白的,她憨厚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你说好,我就信你的,巴不得他们兄弟俩将来真能够光宗耀祖呢!” 眼看两个儿子渐渐长大,赵秉纲将他们送进私塾去,跟着先生“子曰、诗云”地念书。没多久,两个儿子就因禀赋不同而分出高下来:大儿子折桂聪明过人,先生教过的书读上几遍就能背诵还能默写;二儿子秋桂结结巴巴,念上百十遍也不能背出来。他看在眼里,心里禁不住喟然一叹:“也罢,十个指头有长短,一块地里长出的庄稼有良莠。看来,我家祖上没有积下那么深的阴德,反正屋里还得一个种地糊口的,今后就只能指望折桂光大门楣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