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卫地孔庆山的时候,俄巴上师正在与许多喇嘛讲‘喜金刚本续’。正讲到: “‘说法是我法亦我,听法诸众亦是我,我为成就世界主;世出世间亦为我,我即俱生欢喜大自在。’ “正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远远的地方向俄巴上师礼拜,上师就脱帽答礼说:‘这是马尔巴学人礼拜姿势,修法的缘起很好,将来这个人当成就为一切法之王。你们去看看,是哪一位?’一个比丘跑过来看我,他原是认识我的,就说:‘哦!原来是你!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呀?’ “我告诉他:‘因为马尔巴上师非常忙,没有时间给我传法,所以到这里来请法的。马尔巴上师叫我带那诺巴的身庄严和红宝石的印章,作为许可求法的凭证。’ “那个比丘就跑回去跟俄巴上师说:‘大力来了!’又一五一十的把我的话说了一遍。 “俄巴上师非常欢喜的说:‘上师那诺巴的身庄严和玉印到我这里来,真如优钵昙花开,甚是难得希有,不可思议!我们应当恭敬迎接。现在暂时停止说法,你们听众快点到庙里去把华盖、胜幢、庄严、乐具等拿出来;再叫大力在外面稍为等一下。’ “那个比丘就叫我在外面等候片时。后来我顶礼的这块地方就被叫做‘礼拜岗’。 “不一会儿,在华盖宝幢和音乐齐奏的盛大欢迎中,大众拥着我进了大殿。顶礼完毕,供养了礼物;俄巴上师流着泪把身庄严顶戴在头上;祈请加持之后,把它放在坛城的中央,又用各种胜品妙物围绕供养者。然后方拆开我带来的书信,信上说: “‘俄巴法身金刚知悉,余正闭关入定,无暇教导大力,故令彼来汝处求法,汝应予以灌顶及口诀。兹赠汝那诺巴大师身庄严及红宝石以表印可。’ “俄巴喇嘛看完了信,对我说:‘这是上师的命令,灌顶和口诀无论如何要传给你。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叫你来我这里学法;这次你自己来了,真是上师的恩惠。’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又说:‘啊!大力!我想起来了!雅绒、恰抗和打开通这些地方,时常有很多喇嘛要到我这里来,但是多雅波地方的那些坏蛋,总不让他们供养我。你先去向他们降雹,然后我就传你灌顶和口诀。’ “我听了心中一惊,暗想:我真是个罪恶深重的人啊!每到一个地方就要作恶!我到这里来原不是为了降雹害人,而是为学正法才来的;没料到一来就又要造罪。设若不去降雹,就违背了上师的意旨,不用说,法一定也是求不到的了;倘若真去降雹,那就又要造一次罪过。唉!只好还是遵照师傅的吩咐去再降一次雹吧! “我无法,只得准备了修法的材料,以真言加持后,带到了多雅波村中。刚修完了法,在冰雹将要降下来的时候,为了要躲冰雹,我赶忙地找到了一个老婆子家里去借宿。一霎时,空中雷电交作,黑云层层的奔驰而来。在大冰雹还未来,先头的一阵小冰雹降下的时候,那个老婆子就哭着说:‘天啊!冰弹子把我的麦子打了,以后我拿什么来生活啊!’ “老婆子的话又令我的苦恼涌上了心头:‘唉!我真是做大罪恶的人哟!’就向老婆子说:‘老婆婆,你的田在哪里?是什么样子?快画一个图给我看!’老婆婆说:‘我的田是这样的!’就画了一个像长嘴唇皮一样的三角形。我立刻结了‘指示印’,用一个锅盖在那三角形的图上。老婆子的田因此而得了保全,没有被冰雹损坏。但是有一小块角落,因为没有盖好,所以那一小块地的收成就被一阵狂风暴雨吹得无影无踪了。半晌,冰雹停止了,我跑出屋去一看,两个村子的山上都发生了大洪水,把所有的田都冲得一点不剩。只有老婆子的田无多损害,禾苗依然欣欣向荣。却也奇怪,以后任何降雹的时候,这块田总是不落冰雹。这个老婆子也就再不用出钱去请喇嘛修法防雹了。 “我在归途中,遇见两个老牧羊人,他们的牛羊都给大水冲跑了,我对他们说:‘今后不要再抢俄巴喇嘛的弟子了,要是还要再抢的话,我会再来降雹的!’ “受了这次的威吓,果然这两处地方的人再也不敢抢劫,并且慢慢地都向俄巴上师生起了信心与恭敬,变成俄巴上师的檀越了。 “我在一块长满荆棘的草地上,拾集了很多小鸟的尸体和很多被冰雹打死的山鼠。我用衣服把这些尸体包好,装了满满的一包,背了回来。回到庙中,一见上师,我就把这一大堆鸟兽的尸体堆在上师的面前说:‘上师老人家啊!我是来求正法的,谁知又做了恶业,请上师慈悲看看我这个大罪人吧!’说着就唏嘘痛哭起来。 “俄巴上师很安祥地说:‘大力!用不着害怕,那诺巴、梅纪巴的法统加持,能令大罪人于清净法性中超度解脱。于一刹那间令几百鸟兽皆能得度的口诀,我是有的!这一次给冰雹所打死的一切众生,未来在你成佛时,都将往生你的净土为听法的第一会众。这些众生在未能往生之前,靠我的力量,可以不堕恶趣;若是不信,你看!’上师静思片刻,于一弹指顷,一切鸟兽的尸体,都苏醒复生,忽然间都动转起来,走的走,飞的飞,都跑掉了。 “我看见这样希奇殊胜的真实道行,心中无限的欢喜与羡慕,倒悔恨当时杀得太少了,否则岂不是可以多度一些众生吗! “于是俄巴喇嘛就传法给我,在喜金刚的坛城中得了大灌顶和口诀。 “我找到一个古老的崖洞,崖洞的入口朝向南方,从洞口处可以看见上师的住宅。我把崖洞略事修补,就开始在洞内精进思维上师所传的法。但是因为马尔巴上师没有印可,所以我虽然努力修习,仍是毫无解证效验。 “一天,俄巴上师来问道:‘大力!你早就该有如是如是的觉受了,你现在怎么样啦?’ “‘我什么觉受都没有!’ “‘什么?你说什么?在我这个法统传承之内,若是戒律没有毁犯,觉受证解的功德,没有不马上成就的;何况你又是相信我才来的!’上师又沉思了一忽儿,接着又仿佛是自语:‘若是没有马尔巴上师的许可,他不会给我许可的表记呀!咦!真奇怪,这是什么道理呢?’然后又对我说:‘你再试着好好的精进思维吧!’ “上师的话使我心里非常恐怖,可是又不敢说出这事的原委,就心中盘算着:无论如何要得马尔巴上师的许可才是,一面则仍旧精进不懈努力的修持。 “那时,马尔巴上师替他的儿子起了一所住屋,写了一封信给俄巴喇嘛说:‘余子住宅,现需木材,汝处所出产之杉木可尽量送来。房屋筑成后,将诵《大般若经》,并举行庆祝典礼。尔时,汝应前来参加。大力是恶人,现时谅必仍在汝处,携之同来可也。 马尔巴字’ “俄巴喇嘛就把信拿到我这里来,对我说:‘上师信上为什么称你为恶人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恐怕你没有得到上师的许可吧!’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