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虽然不能代表一切,但是它是一个重要工具,尤其是对人文科学而言,更能显出它的重要性。 或许因为我们有许多汉译佛典,于是会有人认为汉译佛典已经足够代表佛典,而提出:“为什么还要学习原典语言”的疑问。可是,从人文科学的意义来看,我们举一个最极端的例子,假如有一位研究李白诗词的外国学者,他不懂中文,而只靠英译本、德译本、法译本来作研究的话,虽然不能说他研究没有价值,但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或者一位研究孔子的外国专家,假如他无法用中文去讲、去读、去思惟,我们也会觉得他的研究似乎有点缺陷。可见语言的训练在人文科学上是“必修”课程之一。 举个实例,今年(八十五年)我们所里有一位美国来的交换学生,她原先在密斯根大学也是做佛学研究的。她为了要研究中国佛教,所以曾经去过大陆,现在又来到台湾,花了很长的时间,历境很多的辛酸,就是想办法要学通这个语言,想办法敢讲、敢和别人沟通,甚至用中文和别人“吵架”。如果就有办法用外国话和别人吵架,你的外语就可算是“登堂入室”了。 我曾听过一位老师说,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对语言有信心了呢?就是有一天,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用英语和同学吵架,因而开始对英语有信心了。也就是,你有办法用语文去表达感情,不管是高兴、生气,满意不满意,都能用语文将它表达出来;而且也能用那个语文去思考,这或许是人文学的精神吧! 我初学梵文时,觉得全身毛孔都张开,那种感动实在难以形容。例如,当我用梵文读诵佛经时,一开始念:“evam maya srutam…(如是我闻……),”仿佛释迦牟尼佛就在我的眼前一样,有说不出来的感动,而且是非常直接、亲切的感触。或者读《唯识二十论》梵典(世亲菩萨造)的时候,偶尔晚上也会梦到好像在和世亲交谈,那种人文科学性的亲密感有时很难说明。至于数学、物理等自然科学方面,因为都是属于数字计算或者逻辑推演的表达,所以比较不须要求语文表达的训练。 总之,想向大家说明的是,当你要踏上佛学研究这条路时,如何保持浪漫主义的情怀,以及学佛、修行与佛学研究如何调和。 因为这条路,一考进来至少就要走三年。在这三年,其次,在学习各种语文当中,若产生压力与挣时,如何调伏自己的心庇,这些都是你们以后会遇到的问题。大家回去也可以好好地想一想,因为这条,一考进来至少就要走三年。(信息来源:《人生杂志》) 编辑:明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