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遍《地藏菩萨本愿经》 我读懂了那个斗大的爱字(3)

几天来的疲惫早已令我昏昏欲睡,但一想到明天的专场忏悔最终难逃,竟至于失眠,眼看仅有的几小时宝贵睡眠时间也要化为泡影,心里这个急呀。还要感谢临床的那位师兄,不失时机地发出的巨大鼾声,使我在杂乱纷呈的思

几天来的疲惫早已令我昏昏欲睡,但一想到明天的专场忏悔最终难逃,竟至于失眠,眼看仅有的几小时宝贵睡眠时间也要化为泡影,心里这个急呀。还要感谢临床的那位师兄,不失时机地发出的巨大鼾声,使我在杂乱纷呈的思绪中睡意全无,一个清晰的自我从小到大,活生生展现在眼前,从养育我长大的姥姥到疼爱我的几位姨妈,从关心我的老师到和我相好的童年伙伴,从关心提拔我的领导到生活中处处忍让我的妻子,有着相同爱好而饱受病痛折磨而早逝的父亲,出于一片孝心而被我残忍杀害的胳膊一样粗细的大王蛇,因为琐事而拔拳相向的路人,因为各种理由而久已疏远的亲朋好友,出于无知的爱护而惨死的宠物,都在这样一个疲劳的难眠之夜,在几位师兄的鼾声伴奏下如画卷般展现在眼前,四十多年来所喜爱的、憎恶的、美好的、丑恶的、爱护的、伤害的、思念的和忘却的,都如经文所说的,冤亲债主般在脑海浮现。但令我惊奇的是,无论那一种人物、事物,都几乎只保留了友情而忘却了隔阂,强化了亲情而淡化了不快,而使我最终得以把以往的种种不如意的根源,在这样一个异乡的夜晚,通通归集到我自己的身上,难以置信地到达了《弟子规》中“行有不得,反求诸己”的境界,不由自主从内心升腾出一句豪言壮语“我的忏悔从感恩开始”。此言一出,来小院前后曾对夫人产生的怨恨之情,豁然消失,而此时已成合奏的呼噜声也不再刺耳,竟然在境随心转的意境之下安然睡去,记得当时大概凌晨2点。
按照打七日程安排,星期四下午放生,所以全部的七经七忏要争取上午尽量完成,老师说放生的功德,不能耽误功课。又因天公作美,一早便天降甘露,空气格外清爽,一上午的功课在轻松愉快的心情下顺利完成。提前吃完午饭,大家都轻松地躺在床上休息,小院里一片清闲宁静。
对于放生我并不陌生,因居家距水库只有二三百米的距离,又由于夫人的坚持,所以几年来一直坚持放生,已经和水库中靠打鱼为生的村民们相当熟识,承蒙他们的一念之善,也时常在价格上给予很大的优惠,几年下来已可以独自熟练地驾驶小舟,自由徜徉于湖光山色之间,行善之余,还可以照顾到一位有着画家梦想之人的审美,却也是很多人花钱也买不来的福气(因北京水资源严重匮乏,所以任何一个水库都被视为禁地,铁网护卫、专人把守,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库区)。
一点钟汽车准时到达小院门口,我赶紧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还是一片观赏游览之情。汽车在纷飞的小雨中行进,由于春雨的滋润,车窗外一片宁静,尽管有不少泥泞颠簸路段,却也增添不少情调,几天来关在佛堂里念经,也实在难得放松一下视觉神经。接下来发生的内心变化实在使我始料不及,汽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转过一个弯道,一座小山出现在视线右侧,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我内心却好象受到极大的震动,霍然想到经文里“或现山林川原,河池泉井,利及于人,悉皆度脱”之句,泪水似从天而降,竟不及掩饰,已夺眶而出,我赶紧别过头去,狠咬嘴唇,强忍住哽咽,生怕司机发现。昨夜几乎彻夜未眠而出现的亲人,我八岁时去世的姥姥,以及住在大同,二十多年不曾联系的舅舅一家人,刹那间涌上心头,从小到大,往事竟似一幅山水长卷般展现在眼前,生离死别之感油然而生,内心情感翻涌奔腾,不可言状,一些寻常的生活情节也像被神力注入一种感人之情,令笔者感动得几乎不能自己,千言万语化作内心的一声呼喊:我的亲人们啊!我忏悔!
刚刚克制好情绪,汽车已停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水库边,尽管面积和水质都无法和北京的怀柔水库相比,但这里没有铁网森严、人员把守,四周空寂,却是另一番自然之趣,对于久居闹市,少近自然的人们,已足以令人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在人群里很容易找到夫人的身影,几天不见的她略有消瘦,稍显苍白,共同生活十五年来像这样的分别还真几乎没有过,人常说小别胜新婚,果真不假,前两天还因诵经拜忏、苦不堪言而对她产生的怨恨之情,此时早抛到爪洼国去了,疾步上前,做钩肩搭背状,刚要诉说离情,就被一海南来的师兄友善地分开(可能是因为海南岛强烈的日光作用,让她看起来肤色微黑,加之性格开朗,还真有点儿红色娘子军的风格,虽然没有留下电话号码,但我记得你说的那句话,有缘总会见面的)。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到灌木丛边一字排开几十米长的上百个鸟笼子上,上千只麻雀在笼子里穿梭,扑跳,竟发出风卷落叶,雨打芭蕉似的声音,还有双耳尖上有长毛耸立的一对黑松鼠,四只小眼儿放光地在笼子里上下翻腾,据说是某位师兄单独发心购买放生的,六十多人一行排列在鸟笼前,在马居士的带领下,齐声诵读三皈依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僧。随着一个个笼门的开放,上千只麻雀鼓动翅膀,冲向细雨霏霏的天空,一时间,翅膀鼓动气流的声音如风卷残云般把人们的拘谨、矜持化为乌有,此时我也高喊着阿弥陀佛圣号,一边忙着把手伸进笼子里,帮助那些刚强不化,急于逃出樊笼,又苦于求出无路的麻雀,但它们却竭尽全力地使出浑身解数来摆脱我的指引,直到几乎所有的小鸟都冲上天空,我的笼子里仍然有一只看起来最机灵的小家伙,还在忙着和我周旋,还真有点像我“设或暂信,旋又不敬”的样子。当我终于手忙脚乱、慈心如焚地把它抛到空中,看着它转瞬间消失在视线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与其说放飞麻雀,倒不如说放飞自己更为准确,真的有种心情也随着它翅膀的鼓动而凌空飞翔般的感觉。
这时候人们已经在忙着从另一辆卡车上往下搬运泥鳅,等把装泥鳅的箱子沿水边一字排开,约也有近百米的距离,看起来颇为壮观,因为放生麻雀而显得非常兴奋的人们此时更加大声的念诵着归依文,在一片高大的阿弥陀佛圣号中,一箱箱泥鳅被小心地倾入湖水中,我虽然平时经常放生,四五十斤重的大鲤鱼也曾亲手抱进水中任其远去。但看到这麽多条生命同时获得生命的机会,还是头一回,经过几分钟的平静后,刚才默默沉入水中的泥鳅仿佛才刚刚明白自己已重获新生一样,在水中上下翻腾起舞,开始是几只,几十只,后来东一片、西一片成群的在水中欢跃,来之前听冉波老师介绍过以往放生时有泥鳅跳舞的场面,但却未全生信,因为小时侯对泥鳅并不陌生,经常在护城河边抓泥鳅回家喂乌龟,三十多年前的护城河水还很清澈,鱼虾也多,是童年的一大乐园。记得七岁那年还不会游泳,因抓小鱼过于投入,滑入水中,喝了不少腥水儿,险些丧命,多亏在一旁抓鱼的一位大哥哥,揪着毛儿提拉上来,才免于一难,否则今天被放生的主人公里,搞不好多出一??未可知。此时水面已开锅般沸腾起来,看来大多数泥鳅已从缺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上下扭动着柔软顺滑的身躯在水中舞动,兴奋的人们高声念诵阿弥陀佛圣号,受到震动的泥鳅则更加欢快的扭动翻腾,水面一片欢腾之状。雨点还在轻轻的飘落,回程的车厢中一片轻松谈笑,每个人心中都快乐而充实。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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