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听净空法师的《学佛问答》和《和协拯救危机》等讲义中听到关于山西小院的介绍,经夫人再三提议,恳求,甚至在泣泪哀求的情况下,几经退心周折,才得以成大同之行。和大多数来山西小院的人相比,笔者自认为有所不同,想我身体健康,不嗜烟酒、戒杀放生,还能发心为有关节炎病痛困扰的母亲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92部,熟背《弟子规》和许多历代诗词歌赋名篇,潜心书法绘画,横观身边人等,并无出于右者,虽因生意之故,曾出入酒楼、欢场,也常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由而一带而过,没觉得有何切身之痛,非成此行不可的理由。虽经夫人再三恳求,勉强答应,也是一片游山玩水之意,想大同不远,又有云岗石窟和悬空古寺名胜,人家小院又管吃管住,去也无妨。所以一路高速公路,先游悬空寺,再登五岳名山恒山。看到悬空寺建在近百米高的垂直峭壁之上,内心也颇受震动,想修行之事,也正如此悬壁之寺,不修行吧,永在谷底,无见天之日,修行吧,进此道容易,要想不退初心,由此而直达峰顶,实在看不到希望之路,而身处此壁立万丈之所修行,实在比如履薄冰更为险绝,终于明白前人于此艰险苦绝之地建寺的良苦用心,实在是想告诉我等世人,世事有如险壁而修行如寺悬空,而想超越自身烦恼、欲望,到达绝顶光明之境,对于像我等之人,身处千年安稳之地,凭栏下望都腿软胆寒之辈,真是无法想象(顺便提一下,笔者自恃并非鼠胆之徒,想当年十渡绝高,蹦极一跳,也曾力惊四座,喝彩一片,如今一声叹息,见老啦)。写到此处有感而作七律一首,以不虚此悬空古寺之游,今厚颜录于此处: 恒山绝壁欲摩天,千古悬寺半空间。 于今身居胆寒处,始觉修心同此观。 无明有欲随身转,不尽我执跨越难。 黄鹤有情载厚德,我誓勤修成上善。 言归正传,5月10号星期日下午三点半,到达山西小院,第一个问题就令我不快,按道场冉居士的要求,要把我夫妻二人分开在两个道场,且七天不得相见,想我本来对七八天夫妻不能亲近而是否能保持心态平静都没有把握,如今连面也没得见了,内心一片茫然,但据我观察,冉居士看起来似乎说一不二,就没自讨没趣,一口答应。来到新建的第二道场,见屋宇整齐,被褥崭新,小院内外一片祥和(除位于院外路边的厕所环境不太好,没想到三天后竟也能成就我一次刹那顿悟,待稍后容禀)。心想终于能过上几天头顶上没有人家的日子,实在难得,又因为做饭大姐的手艺极好,连吃三大碗美味炸酱面,顿时对小院另有一番亲近之感,加之路途劳顿,盼到新学员预备会结束,已是晚上十点半钟(早已超过我平时的就寝时间),马上钻被窝睡觉。只记得睡得正香就被人喊醒,一看表。3:20,好在平时晨练有素,并不在意,直到清晨六点,三个大忏拜下来,汗如雨下、饥肠辘辘,昨晚那三大碗炸酱面已了无踪迹,以为可以稍事休息一下,未曾想冉波老师一声令下,摆上拜垫,就是一部《地藏经》诵念,对念经我并不陌生,从正月十五发愿为母亲的关节炎念颂200部《地藏经》,至出发前已完成92部,跟读不成问题,只是这长跪姿势对于我非常痛苦,一部经下来,膝盖生疼,好在长期从事体能训练,这点苦还可以忍受,见那麽多比我年长的,和身体有病痛的同修都能坚持,也不好抱怨,好在早餐可口,又经半小时休息,心理上恢复了不少承受能力。这样一天下来直到半夜11点,完成了日课的七部经文读颂,七次大幅度的五体投地式的拜忏,上床时是膝盖剧痛,浑身酸软,对20公里外的老婆连想都没想就轰然睡去。 次日三点半被叫醒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两个字“上当”,想我家毗邻运动场,朝阳初生,踏着松软的橡胶跑道五公里缓步跑后通体舒泰,一天受用,真不知道何缘来此,受此折磨何益之有,想到此才发现前段时间临行之前,只是因为是否成行问题与夫人争论不休,而关于打七细节竟几乎毫不知情,有种上当受骗之感,一边起床,一边盘算着回家再和老婆算帐。现在想来,我得感谢在此身心动摇之时,给予我极大帮助的师兄,是他们的善行与坚忍的表率作用,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和安慰,使我可以打消放弃的念头,得以坚持到那美好殊胜时刻的到来。首先得感谢那位膝关节有伤,拄着拐来打七的师兄,很抱歉没有记住你的姓名,在这里权且称呼你拄拐师兄吧,无论从健康或体能方面看,在如此大运动量和极少睡眠的情况下,你都不应该比我更能坚持,但我发现和我并肩拜忏的你,从来不落我后,第二天一早连拜五个大忏,虽然大汗淋漓几近虚脱的你,竟然还冲我会心一笑,使我当时就明白了,我们虽然同样完成日课,我凭借体力而你凭借真诚,,你至诚坚信竭尽全力的付出可以得到地藏菩萨的加持,而我只是拿拜忏当俯卧撑做,来弥补健身房的损失而已,在这一点来看,你真心澄净而我可能毫无功德。还要感谢长住道场,来自山东的张师兄,拜忏领诵时发音标准,声音清亮,在我心绪烦乱,几欲放弃的时候,你银铃一般的声音使我安定下来,得以坚持下来第二天的全部功课。并且发现,躁动的情绪开始渐渐消失,内心生出一种平时都少有体会的平静,觉得颂经、拜忏已不再难熬,到11点上床睡觉,竟睡得很安稳,并且在次日凌晨3:20分第一个醒来,打开了寝室的灯。 第三天的功课对于我已不再那麽可怕,虽然膝盖骨还是疼得我龇牙咧嘴,但真正令我担心的是将要从今晚开始的佛前忏悔,想到要在30多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前亲口说出自己的隐私甚至包括难以启齿的不堪往事,真是叫人不敢想象,我在心里打定主意,能躲就躲。五点半开始的忏悔,因为几位女师兄的勇猛精进而使时间很快就要到冉波老师喊停的时间。看到她们在众人面前肆意横流的泪水,实在未曾产生什麽共鸣,而几乎所有女同修都共同忏悔的“堕胎”罪业,使得几乎每个人都流下了忏悔的泪水,而在我也未产生共鸣,只是因不能忍受如此众多的悲伤,才站起身,来到佛堂外,吸入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才在心中一惊,这麽多的泪水哀愁,竟没有让我想到妻子也和她们有着同样的痛苦经历,想到夫人此刻也许正在忏悔我们共同造作的这一恶业时,才鼻子发酸,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已使我养成从不落泪的习惯,包括亲眼目睹最为亲近的两位亲人姥姥和父亲的逝去,都不曾流泪。回到佛堂的时候大约十点半,众人的情绪已渐渐平静,因为只有两个人还没有忏悔,所以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我,见此情形,我赶紧用稍稍夸大的沙哑嗓音说:冉波老师,不是我不想忏悔,实在是嗓子倒了,说不出话来,明天再忏行不?冉波老师痛快地说,好,今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给韩师兄一个专场忏悔。于是大家得了特赦般一哄而散,我也因为又躲过一劫,又因给大家争取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而略有得意地上床睡觉,心想,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