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科学者研究佛经的报告(1)(8)

份 内事,不足惊奇的了。 丙、句法与文体的特创 佛经的造句,显然是受到梵文的影响,既不是六朝的骈四俪六,又不是唐宋的古文,略近于两汉的质朴,没有佶屈聱牙之弊,而有通俗流利之胜。人们都说佛经难读,其实并不
内事,不足惊奇的了。 

丙、句法与文体的特创 

佛经的造句,显然是受到梵文的影响,既不是六朝的骈四俪六,又不是唐宋的古文,略近于两汉的质朴,没有佶屈聱牙之弊,而有通俗流利之胜。人们都说佛经难读,其实并不是为了文字的古奥,实在是因为佛经的说理本来深奥,就是用现在的白话来写,还是同样的难懂。譬如我们所读的科学书,以文学的眼光来看,是再简单通俗不过的,而一般学生为什么都觉头痛。算学中用了种种符号,如: ∵(因)∴(故)=(等于)∫(积分)等,以代替文字,就是要避免文字的麻烦。物理化学中的种种公式,都是简化的文字,只因为理论深奥,所以文字不得不力求简化,使得学习的人容易了解。佛经的文字也有同样的用意,例如密宗用梵文“阿”字代表不生不灭的玄义,正和数学中用i参代表虚数的用意相同。此外还有一个相同之点,就是科学的文字都有它笨拙的地方,不能如一般文学的纤巧灵活。我因为有六年翻译科学书籍的经验,深知这许多地方,为理论的严谨所限,不得不犯重复、颠倒、呆笨,和在文学的观点上所认为拙劣的毛病。然而从说理方面看,那还是没有失却文学的美感。就以开经第一句“如是我闻”的结构来说,这完全不是汉文的习惯句法。照中国文法,应作“我闻如是”。在初期所译的佛经,确也有译作“闻如是”的,但从鸠摩罗什法师译经以来所有经典,一律用“如是我闻”开端。这种特创的句法,他的动机决不像现代翻译者的采用直译法,故意将中文欧化以衔新奇,而实在有他重要的理由。就像上文所述,“如是”二字是表示“信”的成就,因为比较重要,所以置于“我闻”之前。由此可见,佛经往往为求译文忠实,就毅然摆脱文学上种种规律的束缚。又如佛经中的偈,在中国文学上是一种特创的文体,或四言,或五言,或七言,既不论平仄,又不论音韵,乃是一种无韵诗。它的用意似在便利学者的记诵,犹如珠算的口诀。举例来说,如《金刚经》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偈,就不受平仄压韵的束缚,但终以含义的美妙,反显得文字的天真自然,于无音韵中,偏能字字掷地作金石声,就是文学大师读了,也会五体投地的。至于禅宗语录那又是另一番气象,这和佛经相较,佛经是一种简炼的白话,而语录则是活活泼泼的、当时民间生活中应用的白话。宋儒的语录就是仿照禅宗语录而发展的。在我没有读佛经之前,早已见过“不二法门”、 “当头棒喝”、 “深得此中三昧”等成语,但不知出于佛经,这时才恍然明白佛经文字影响我国文学之深。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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