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天女下凡,其他的女人都是黄面糟糠。但他们到了另一个环境,遇到了另 一个可爱的女人,他们又会以同样的态度去博取那个女人的欢心与信心了。 莲华色的丈夫,到了得叉尸罗城,由于商业的需要,一住就是好多年。商人们在 冒险性的经营中赚了钱,往往又在刺激性的生活下求乐趣,刺激性的生活,往往 又不外是醇酒美人与赌博。莲华色的丈夫,为了真心表示深爱莲华色的美貌与贤 淑,为了守持他对莲华色的保证与信诺,故在最初的时日中,他确实是规矩的, 但在许多朋友的怂恿之下,终于半开玩笑似地说出了他的条件,他说:「我只爱 莲华色那样的女人,我也曾向莲华色表明过这样的态度,如果能有女人像莲华色 那样的,我才喜欢她。」 这也是非常巧的,那天正好是得叉尸罗城的少女节,全城所有的少女,个个打扮 得花枝招展似地,在一处聚会游戏,莲华色的丈夫及一些商人朋友,也都前去看 热□、看女人,看少女们庆祝自己的节日。但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少女,几乎长得 与莲华色完全一样,那些商人朋友,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探听到那个少女的姓 名、年龄、籍贯,并且求得了她父亲的同意,付了所需的索价,办妥了一切婚嫁 的手续,莲华色的丈夫便在半推半就的心境下,与那个少女共同生活在一起了。 不久,莲华色的丈夫,带著新婚的第二个太太,回到了波罗捺城,但他不敢把她 带回自己的家,恐怕莲华色生气,只好另辟新居,金屋藏娇,并将他所有财物的 一半,分置新居之内,另一半则拿回原来的老家。莲华色问起他经商的情形,他 却推说:「这次倒霉,在回程中遇到了土匪,抢去了一半的货物。」 「那没有关系。」莲华色还安慰他说:「只要你能平安地回来了就好。」 「不过我一定要报告官府,我要追寻那些土匪,我要追还那一半被劫的货物。」 听她丈夫的语气,好像真的遭遇了土匪。 从此以后,莲华色的丈夫,往往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即使回家,白天到家,夜晚 又走了,莲华色问他时,他总是说正忙著追寻土匪的行踪。莲华色虽然心中怀疑, 但她是个贤淑的妻子,从未向她丈夫提到她所怀疑的事。可是有一天,有一个客 人来访她的丈夫,她回说,她的丈夫去寻土匪了。那个客人深受她这一番愚诚的 感动,便以同情的口吻告诉她说:「事到如今,你仍被你先生蒙在鼓里。我不想 为你们的家庭带来不和的气氛,但我觉得你的先生也太对不起你了;再说,老是 这样骗你,也不是终究的办法。我现在告诉你吧,你的先生并无土匪可以追寻的, 他实在是去追寻他那新婚妻子的爱情了。」 过了几天,她的丈夫回来了,并且捏造了一些追寻土匪的事故,向莲华色诉说, 似乎还要他的妻子安慰他几句才好。但是,莲华色却以开门见山而又宽宏大量的 态度向他说道:「你的辛苦我是知道的,但你既然有了新人,为什么不带回家来 呢?一个人负责两个家庭的开支,实在是很吃力的事。」 她的丈夫本还想推说没有这桩事的,但他想起了莲华色的贤淑,又看出她的态度 是如此的恳切,所以只好承认了,并以悔罪的口吻,请莲华色原谅,他说:「我 唯恐大小两个太太在一起,容易发生磨擦,所以始终欺骗著你。」 「不会的,我相信我能容忍得下的。如果她的年纪与我不相上下,我就把她当作 姊妹看待;要是比我小了十来岁,我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照顾。我们夫妻相处 十来年了,难道你还以为我是一个小气的妒妇吗?请放心,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于是,这个家庭的一男两女,共同住在一起,莲华色真是以母亲的情怀,照顾著 丈夫的小太太,那个小女人,因为长得很像莲华色,她们两人在一起,的确像是 一对母女,那个小女人,也把莲华色当作自己的母亲那样敬爱著,并在闲谈之中 透露,她是一个从小失去母爱的女孩子。莲华色听了,非常想念她那从小离开了 她的女儿。甚至怀疑到这个小女人,就是她那亲生女儿,但又不便进一步的问她 家乡的情形及家庭的状况。为免引起思乡的愁苦,对于一个离乡背井的人,是不 该问到这些的。 但在有一天的早晨,莲华色为那小女人梳理头发的时候,发现她的后脑部位,有 著一块显明的疤痕,这使莲华色几乎惊叫起来,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块疤痕便 是她自己离开第一任丈夫时,将她出世不久的女儿扔在木块上所留下的志号呀! 但她恐怕惊动了她的丈夫以及这个小女人,所以没有惊叫。然而再也不能不问这 个小女人的身世了,她以关切的口气问道:「你头上伤痕这么大,在受伤的时候, 想是很痛的。」 「是的,但在那时还幼小的很,所以也不知道痛与不痛。」那个小女人又接著说: 「据父亲告诉我,那是我的母亲因事与父亲吵架,在盛怒之下,将我扔在一块木 头上撞破的;我的母亲,从此一气出走,再也没有回家。我真命苦,从小就没有 见过母亲。现在我却常常这么想:你对我这么爱护,如果你是我的母亲,该是多 好!」 莲华色听到这里,真想抱起这个小女人来痛哭一场了。很明显地,这就是她自己 的女儿呀。但她仍不放心,故又问了那个小女人的许多问题,问她住在得叉尸罗 城的那条街上,多少门牌,面向何方,她的父亲叫什么名字?这一问,完全明白 了,也完全证实了,但也使她悲痛得更加难过了。 莲华色的心情非常激动,但她不再发怒,她站在那里想了很久,才使她想通了: 「啊!我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这是一个混乱的世间。十年前,母亲分占了我的丈 夫;十年后,女儿嫁给了我的第二个丈夫,我与女儿做了同一个男人的妻子,我 既已将第一个丈夫让给了母亲,何又不能再将第二个丈夫让给女儿呢?为了女儿 的幸福,我应牺牲到底。」 因此,她将满腹的辛酸与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中,装著若无其事地样子,下定 决心,悄悄地离开,风尘仆仆地随著一队商人,从波罗捺城到了广严城。 这时的莲华色,已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了,经过了两次的大变故,她对世事既感到 心灰意冷,又觉得无可奈何。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但也同情所有的女人,她觉 得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可怜的,男人却是丑恶的,男人对于女人的占有欲,多半 是贪得无餍的。为了对付男人,为了向男人报复,到了广严城之后,虽有好多男 人向她求婚,却都被她拒绝了。她要以玩世不恭的姿态来愚弄男人了。于是,在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