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之后,我接到电话,兄长已经往生,准备在灵岩山寺荼毗。在佛号声中,兄长面容安详。嫂子在旁边悲苦地说:“我们都还不到四十岁呀。”听到这话,我的泪又流了下来。师父慈悲地看着我,叹息道:“可惜呀可惜,刚刚上道。”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从灵岩山回来后的那段时间,学生放学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带上耳机,听归乡佛号,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听得泪流满面。 来年三月的一天,我给回山东老家治病的陈嫂发了一条信息,询问她的病情。回过来的信息是:“感恩你对嫂子的惦念,感恩你对嫂子的帮助,嫂子已于昨日往生。”落款是陈嫂弟弟的姓名。看着手机,我木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排遣心中的忧伤。默默地坐在办公室的一角,戴上耳机,听那佛号一遍遍地呼唤: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陈兄和嫂子离世的那一年,我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失魂落魄。除了听经念佛外,我不愿意做任何事情,也不想做任何事情,世间的一切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我停止了自己曾经热爱的写作,停止了我所谓的哲学探寻,我迫不及待地去师父那里求受五戒。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了一个实在的不能再实在的事实:我也会死去!陈兄和嫂子两个人用他们的一期生命为我演说了苦空无常无我的真理,我对世间名闻利养的贪著开始瓦解,善根也渐渐成熟。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在巨大的悲苦之中听到了大安法师的《净土资粮——信愿行》的碟片,法师的绝妙开示,令我这个终日在外游走的浪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回家吧,回家吧!这个声音从此在心中扎下了根。
我们都会死去 几年来的坎坷境遇,加之陈兄和嫂子的猝然离去,令我对净土法门产生了不可逆转的信心。从那以后,每次念诵《普贤菩萨警众偈》时,心里总是一动,分明觉得菩萨就在对我说,说的就是我。以前念佛时总是浮浮泛泛,有口无心,也是从那以后,我分明感到那句佛号里透露出一种特别的温馨与亲切。 无常随时会出手,这一次他将手伸向了我身边的亲人。 我常去妻子的外公家吃饭,外公外婆对我很好,尤其是外公,知道我是个念佛人,看见我就念一声“阿弥陀佛”。我也就劝外公来日不多了,要好好念佛,念佛求生西方,但外公外婆都喜欢搓麻将,念麻将多,念佛少。看着他们都渐渐衰老,我很有些担心,送他们念珠,送念佛机,劝导他们。 因为衰老,外公终于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由外婆和我岳母照顾生活起居。每次放假我都要去看望外公,外公看见我顿时眼睛里布满亮光,双手合十,挣扎着要坐起来,嘴里哆哆嗦嗦“阿、阿……”,我连忙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外公使劲点点头。我安慰外公要好好念佛,外公孩子似的答应着“好……好……”这时外公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能说了。常言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三五个月以后,外婆和岳母照顾外公时渐渐失去了耐心,我看见了很难过。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