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亲述父亲死后的怪异事,他皈依的是藏传佛教(2)
我道行不高,对于宗教的一些神秘现象不知该如何阐释,也不想卷入是否是伪科学的争论。反正这是我的一些亲眼、亲耳的见闻,至于怎样解释,我目前很难说得清,但我想总有它内在的道理。其实,我觉得这些现象再神秘,
我道行不高,对于宗教的一些神秘现象不知该如何阐释,也不想卷入是否是伪科学的争论。反正这是我的一些亲眼、亲耳的见闻,至于怎样解释,我目前很难说得清,但我想总有它内在的道理。其实,我觉得这些现象再神秘,终究是宗教中表面性的小问题。往大了说,对一个人,它可以陶冶人的情操修养,我从佛教和我师傅那里,学到了人应该以慈悲为怀,悲天悯人,关切众生;以博爱为怀,与人为善,宽宏大度;以超脱为怀,面对现世,脱离苦难。记得我二十多岁时,曾祖母有病,让我到雍和宫找“喇嘛爷”求药。当时正是夜里,一个人去,本来会很害怕,但我看到一座座庄严的庙宇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之下,清风徐来,树影婆娑,不知怎地,忽然想起《西厢记》张生的两句唱词:“梵王宫殿月轮高,碧琉璃瑞烟笼罩”。眼前的景色,周围的世界,确实如此,既庄严神秘,又温馨清爽,人间是值得赞美的,生活应加以珍惜。我心里不但一点不害怕,而且充满了禅悟后难以名状的愉悦感,这种感觉只有产生于对宗教的体验。对一个多民族、多宗教的国家,正确处理好宗教问题大大有利于国家的安定,人民的团结,民族的和睦。我认识一位宗教工作者,叫刘隆,曾任民委办公厅主任,他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又作班禅的秘书,协助他工作,关系处理得非常好,班禅非常信任他。他对其它宗教也非常尊重,决不作任何诽谤,一切从维护国家和民族的团结安定与共同利益出发。从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出,真正的宗教徒并不受本宗教的局限,他的胸怀应该容纳全人类。如果所有的宗教工作者都能作到这一点,我想世界就会太平得多。当然,还有一位我特别尊重的宗教工作者,那就是赵朴老。 再说我的师傅,他在六十多岁生病了,就住在方家胡同蒙汉佛教会中“闭关”,不久就圆寂了。圆寂后在黄寺的塔窑火化。按藏密黄教的规定,火化时,要把棺材放在铁制的架子上,棺材上放一座纸糊的塔,铁架下堆满劈柴,下面装着油。火化时只要点燃油即可。全过程要三天。他的徒弟中有一位叫多尔吉(藏语金刚杵之意)的,最后把师傅的遗骨磨成粉,搀上糌粑面和糌粑油,刻成小佛像饼,分给大家,我也领了一份,至今还保留在我的箱底里。别的宗派也有这种习惯,五台山的许多高僧大德死后也如此,别人也给过我用他们的骨灰铸的佛像饼。 总之,自从归依雍和宫后,我和雍和宫就结下不解之缘。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到雍和宫去拜佛。在白师傅圆寂很久后的某一年,我去拜佛,见到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喇嘛,他还认得我,说:“你不是白师傅的徒弟吗?”直到今年,两条腿实在行动不便才没去,但仍然委托我身边最亲信的人替我去。现在雍和宫内有我题写的一幅匾额和一幅长联。匾额的题词是“大福德相”,长联的题词是“超二十七重天以上,度百千万亿劫之中”,这都寄托了我对雍和宫的一份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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