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曰:人类文明固然可以说是人心所造,根身器界,山河大地又该怎么理解呢?答日:山河大地、根身跟界主要由我人的业种所感,业种子有共不共二种:由共相种成熟变似器世间相,不共相种成熟变似根身。又有情所缘的器世间,是有情各自变现,以自所变为自所缘,譬如一室千灯,一一灯光皆遍照全室,光光相似,互相涉入而不相障碍。 果能变,又曰缘变,变现义,是从认识论的角度说明唯识。即八识自体现行时,各各变现相见二分,见分为能缘之心,相分为所缘之境,这是继承了《解深密经》的诸识所缘,随心所现的思想。体现在日常生活中的是境随心异。如《大智度论》譬喻说:有个美丽的女郎,贪欲人见了,就觉得她如天使般的净妙,心生染著,修不净观的人见了,认为她是一具秽器,没有一点清净可爱;与他相等妇女见了,不觉妒火中烧,嗔心勃起;漠不相关的见了,犹如见到普通的人物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这个女郎,如果的确是美丽漂亮,那么无论什么人见了之后,都应是净妙的,反之,都应该认为丑恶不净,事实不然,足见好恶、美丑、都是随我们心识所现,没有实在外境。 在符》卷八也记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丢失了一把斧子,怀疑邻人的儿子偷去了,察看那人的走路、语言、行动,无不象偷斧子的样子,不久从山谷里捡回斧子,再看邻人的动作、言语,一点都不象偷斧子的人。这也说明了唯心所现,同是一个邻人,当失去斧子时,心中所现邻人是窃斧子相;得到斧子后,所现邻人则不似窃斧子了。 又如我们适意时所见到的一切,无不是美妙圆满,充满着生机;但到心境不愉快时,所见到的景像,都会觉得暗淡无光,不期然的产生凄凉感,所以在历代诗词中,同样是歌咏秋天;在隐士的眼里,是那样的恬静、自然,给人以悠然自得、安祥自在的感觉。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在具有奋发向上的文人心中,却显得生气勃勃,胜似春天,如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仅引诗情到碧霄。”在失意文人看来则是萧瑟、凄凉、清冷、孤独。如李煜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又如杜甫的“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亭浊酒杯。”同样是秋天,各人心情不同,所现各异,足见外境不实,唯心所现。 通常我们同看一部书时,也往往所见不一,如鲁迅研究《红楼梦》时说:经学家见《易》,道学家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者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同样是佛教经典,无神论者看来,是迷信;是鸦片;佛弟子认为是真理,是准则。良由认识不同,所见各异,说明了各人所缘境界,是各人自心所现的。 五、从实践上体验唯识 唯识学又称瑜伽学,唯识宗的最根本论典称为《瑜伽师地论》。 六、从业力上说明唯识 外境虽然不实,但在我们业力相似的人类看来还大致相同,如果依业力不同的各类有情所见去看,则大相迳庭了。在唯识家的经论中往往喜欢引用这样的一个例子,作为唯识无境的论证。如《摄大乘论-增上慧分》:鬼、傍生、人、天,各随笔所应,等事心异故,许义非真实。 七、从譬喻上显示唯识 唯识无境的道理,不但在理论、实践方面可以论证,即使在我们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中都可以体验到,因为任何人都要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