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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智慧来代替金钱(2)

记得在开山之初,我也请了一名刘姓建筑师帮我设计了一座寺院大楼的蓝图,当他将设计模型拿给我看的时候,眉飞色舞地说道:“这栋大楼的建筑即使在一百年之后,还是很合乎时代潮流。”我当即告诉他:“一百年之后,

  记得在开山之初,我也请了一名刘姓建筑师帮我设计了一座寺院大楼的蓝图,当他将设计模型拿给我看的时候,眉飞色舞地说道:“这栋大楼的建筑即使在一百年之后,还是很合乎时代潮流。”我当即告诉他:“一百年之后,我们都已经不在世间了,更何况寺院建筑最重要的是庄严、实用,不在乎式样新潮。”因此后来,佛光山就没有再请过建筑师设计。

  虽然没有建筑师设计,但佛光山的大雄宝殿外观富丽堂皇,多少年来,不知赢得多少人赞美,连圆山大饭店后来要重新装修时,蒋宋美龄女士都曾派人来向我们索取设计蓝图以为参考,其实除了大雄宝殿硬体建筑以外,一张设计图都没有。像画栋雕梁的色彩是我国一位油漆匠的研究作品,而人人称道图案优美的天花板,不过是三夹板漆上油漆而已。所以,我们不一定要用金钱来做事,发挥我们的“智慧”,一样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曾经有一天上午站在佛光山的门口,观察到徒众们一部车子、一部车子接二连三地开到城里去办事,我当时很讶异:为什么大家不坐一部车子下山,如此一来,不是既可以办事,又能够节省能源吗?虽然“佛佛道同,光光无碍”,但“千年暗室,一灯自明”,如果一灯能抵无尽灯,也未尝不好?

  我记得三十多年前,佛教界还没有人用汽车时,我为了弘法方便,买了一部九人座的“载卡多”,因为常识不够,请工厂将它改装成二十六人的座车,每次出门,我都招呼徒众学生们一起上车,那种“皆大欢喜”的情景,至今想来,仍然觉得趣味无穷。所以我常常告示徒众:节省是“智慧”,忍耐是“智慧”,善于处理是“智慧”,能将世间万物提纲挈领,化繁为简,运用自如,能为大众所用,就是一种“智慧”。

  现代人什么物品不用了,即使出于爱惜的心态,将它们放在仓库里,我觉得也是一种浪费,因为一放进仓库就不再闻问,再好的东西也等同废物,所以我主张不设置仓库,因为只要你会运用,破铜烂铁都能派上用场,所以基本上世间上没有废物。如果自己不用,能让他人使用,就是一种“智慧”的考验了。

  记得三、四十年前,我希望把静态的佛教带动起来,常常举办一些社教活动。有人批评我:“没有钱,还办什么活动?”其实我办活动,一切从简,不但没有花什么钱,而且还有结余,因为办活动可以陶铸思想,凝聚力量,这些价值都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所以我力排众议,一次一次地办下来,不但吸收了许多青年人学佛,而且培训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干部,我们同心协力,将佛教从宜兰发展到台湾各个角落,从国内发展到世界各个城市。近十年来,我们所办的一些大型活动,如“回归佛陀的时代”、“禅净密三修法会”、“慈悲爱心列车活动”、“恭迎佛牙祈福法会”、“筹募佛光大学基金园游会”,乃至每年在国父纪念馆举行的大型佛学讲座等等,动辄数以万计的人前来参加,大家看到台上台下飞天跃舞、庄严堂皇,实际上除了很多义工前来帮忙外,许多道具都是我们自己制作,用碎布拼凑而成,甚至自己穿袍搭衣,庄严场面,无形中发挥了净化人心的力量,更肯定金钱不是万能的,唯有散播佛法的“智慧”,用慈悲融和大众,才能让我们的社会更加安和乐利。

  在佛经中记载:一位善生长者得到了世间上最稀有的栴檀香木做的金色盒子,他立即向大众宣布:“我要将这稀有的宝贝赠送给世间上最贫穷的人。”许多贫穷的人都来向善生长者索讨这个金盒子,但是善生长者却说:“你不是世间上最贫穷的人。”大家认为他根本没有诚意要将这个金盒子送出去,因此要他说出世间上最穷的人是谁?善生长者于是召告大众:“他不是别人,他就是我们的国王。”国王听说此事,心里很生气,派人把善生长者抓了起来,将他带到收藏珍宝的库房,那里金银财宝,多得不可胜数,但是善生长者还是认为国王是世间上最贫穷的人,因为国王虽然有钱,却不知道做福利人群的事情。

  其实世间上像国王这样“最贫穷的富人”多得不胜枚举,我有幸能在佛法的薰陶下,认识到“智慧”才是人生真正的宝藏。虽然我没有钱,但是我很会用钱,像过去的寺庙有了钱,就增设佛殿,但我却用来建设讲堂及会堂,因为我觉得身为出家人应该运用自己的“智慧”走向社会,弘法利生,不一定把兴隆佛教的责任交给大雄宝殿的佛祖。过去的寺庙有了钱,就扩建寮房,但我却用来建设教室及图书馆,因为我认为佛子们应该让众生都能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过去的寺庙有了钱,就添置庄严器具,但我却用来建设会议室及谈话室,因为我要让寺院道场成为智慧的殿堂;过去的寺庙有了钱,就购买房地田产,但我却用来兴学校、办杂志,因为我要将佛陀的智慧传播十方;甚至过去的寺庙一有余钱就储存起来,但我却将钱用在文化、教育、弘法、慈善等事业,甚至将明年、后年的预算都在今年用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而烦恼,因为我对于钱的看法是“十方来,十方去,共成十方事”,况且没有钱,就没有纷争,就不会为子孙留下祸端。七十多年来,我从来不曾为自己存一点钱,我觉得这是一种最有“智慧”的作法。

  我不但在支出上秉持“以智慧来代替金钱”的作风,在收入上面我也从大众“智慧”上着眼,而非用金钱来计算盈亏。像《佛光大辞典》一套成本要新台币七千元,但我以每套四千元出售,结果前来购买者趋之若鹜;《中国佛教白话经典宝藏》一套成本要新台币一万一千元,我半价出售,立刻增加五千套的销路,既减少了仓储费用,也让更多的人共享佛教的“智慧”。我只是为了弘道,岂是图利者?但是当初我提出这个建议时,多少徒众都不以为然哩!

  记得四十年前,我办“每月印经会”,助印费每本一元,连印刷的成本都不够,但是我能维持不辍,每个月还有盈余去印更多的经本,因为参加印行者,并不计较数目的多寡;后来我办《佛光小丛书》的助印会,每本助印费只收十元,每年送出去的小丛书在百万本以上。不要看只是一本薄薄的小书,它不知让多少失意的人绝处逢生,让多少失和的夫妻破镜重圆,这种“智慧”的力量,那里是金钱所能比拟呢?

  三十多年前东方佛教学院开建的时候,一间教室成本十八万元,但是捐献一间教室的功德款只要五万元,当时担任会计的徒众不时来和我说:“师父,一间教室成本十八万,您只收五万,这样不行啊!我们会亏本,建不起来的。”我也知道五万元,不够成本,但是我以这种方式,在全世界建了十六间佛教学院,用佛法的“智慧”不知为佛教界增加多少事业,培养了多少人才。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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