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小果,有漏之囚,如影随形,虽有非实。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这是初祖达摩初来中国时回答梁武帝的话。达摩初至金陵,“帝问曰:‘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记,有何功德?’祖日:‘并无功德。’帝曰:‘何以无功德?’祖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帝曰:‘如何是真功德?’祖日:‘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祖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祖日:‘不识。’帝不领悟。”梁武帝虽然不领祖意,但是,初祖达摩却从此开创了中国禅宗开示悟入的崭新道路。 禅宗乃是对万物终极本性的关怀,视人间、天上皆为“有漏之因”,非为究竟,世间万象只不过是变幻不定的影象,“虽有非实”。 生活在一维的线形世界,不可能理解何为左、右,生活在二维的平面世界,不可能理解何为上、下:生活在三维的立体世界,不可能理解何为内、外。 相反,生活在二维的平面世界,视一维的线形如影象,生活在三维的立体世界,视二维的平面如影象:生活在四维的超立体世界,则视三维的立体如影象。人,如果能够洞见本性,就会发现世俗的大干世界只不过“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那么,禅宗所追究的“净智”到底是什么呢?初祖的回答只有六个字:“廓然无圣”和“不视”。简单的六个字,既斩断思维,给了梁武帝一个亲见本性的机会,又说明了“净智”妙体本自空寂,如指不自指、镜不自照,识不自识。 不用求真,唯须息见。二见不住,慎莫追寻。才有是非,纷然失心…梦幻空花,何劳把捉。得失是非,一时放却。眼若不睡,诸梦自除。心若不异,万法一如。一如体玄,兀尔忘缘。万法齐观,归复自然…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 三祖僧璨的《信心铭》,从不同的侧面反复说明的,是那个不可说的。语言是对体验的描述,而体验是不可描述的,凡有言说,都无实义。语言本来是人们为自己创造的交流工具,但是,由于人们执著于语言,远离了真意,人便成了语言的奴隶。人生之初本来与心为一,由于执著于见解,才遮蔽了真心,如果能够绝言息见,便与真心不二。所谓“二见不住”,是说要弃绝对待,只要有见,便落二落三。是非知解与真实体验,乃是人体的两个信息系统,二者相互遮掩不可共显,若有毫厘系念,便于真意“天地悬隔”,“才有是非”,便会“纷然失心”。相反,如果心眼常开便会“诸梦自除”,“心若不异,万法一如”,是非、有无便无存身之地。是非有无,皆是人的思量,“非思量处,识情难侧”。真心的体验,非是、非非,非有、非无。莫说“离四句”、“绝百非”,千句、万句皆应离,千非、万非皆应绝。体用一如的自然存在,就像一张美丽的图画,画面上的每一样东西,好象都是独立的、分离的,但是,就一张完整的图画来说,它们是合一的。每一样东西都与一切东西相联系,一切东西都与每一样东西相联系,“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说它是一时,不碍它也是一切,说它是一切时,不碍它也是一。就浑融的大我而言,我们对任何东西的伤害,也是对自己的伤害。(信息来源:摘自《禅》) 编辑:明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