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门人大光叙于香港千华莲社
倓虚大师在夏历癸卯年(一九六三)六月廿二日,圆寂于香港弘法精舍,到今天恰好是十七周年了。在这十七年的时光里,同门等除感到瞻念无依外;同时对大师的风范道德,慈悲教导,也有着无比的景仰与怀念。
大师圆寂后,同门等提出来许多纪念办法,如修塔、建纪念堂、出专刊、编全集等。其中有一个较为简单的办法是再版本书。事情决定之后,由大师门下分灯各道场分别进行。为了要纪念大师,在这里我有几项事情要交待一下:一是大师来香江后的大略情形;二是大师示寂时之前后经过;三是本书出版后的流通情形,现在先说前二者。
大师是一九四九年己丑春间,应虚云老和尚之邀,南来主持复兴光孝寺的,后因香港因缘先成熟,乃移锡香港,在这里一气住了十五年。大端情形来说,仍是随了不同的因缘,从事弘法、建寺造相、度僧、印经、放生、做道场、培植人材等工作。
最初到香港时,先受佛联会欢迎,继由叶遐庵、王学仁、林楞真、黄杰云、楼望缵、诸位居士发起,假弘法精舍,创办华南学佛院,三年一期毕业,共办了两期,第一期于辛卯年(一九五二)三月间毕业。第二期在乙未年(一九五五)毕业。此后大师曾一再向董事会请辞,离开弘法精舍,但被坚留未果。
甲午年(一九五四)于九龙荔枝角创建天台精舍及谛闲大师纪念堂。
丁酉年(一九五七)于九龙界限街,购置新楼一幢,创办中华佛教图书馆,举办星期讲座,长年说法。
壬寅年(一九六二)开创西贡塔院寺。早于到港后之第二年(一九五)为了印行谛闲大师遗集,成立华南学佛院印经处,以大光于役编务,先后印经凡十余万册。
庚寅年夏(一九五)曾被选为香港佛教联合会会长,以后曾历次被选,经再三婉辞未就,只担任一董事席。
十五年来随缘说法、造相、放生、做道场、接引中西人士,不知凡几。所出著述,计有影尘回忆录,大佛顶经妙玄要旨,僧璨大师信心铭略解、心经讲录、念佛论、湛山文钞。
癸卯年(一九六三)大师经过四年之久,讲完一部楞严经之后,又应四众之请,在中华佛教图书馆讲金刚经,每周讲一次。夏历五月初十,金刚经讲到第十七分,究竟无我,便停讲了。这时大师感到身体疲惫、气弱、胃呆、饮食减少。但无其他痛苦,每日对来探望的人,仍是谈笑自如,风趣横生。
俟请名西医来检查证明,据说:“五脏很好,什么病都没有,有之,即是“老病”,人老了,心脏机能减退,已不敢再予用针药。”
六月十六日,大师命由九龙图书馆回荃湾弘法精舍,准备后事,尝对大众说:
“人生如做戏,活着如是,死亦如是,现在我的戏演完了,该要煞戏了。”有时弟子等劝以服药医治,大师曰:“药能治病,而不能治命,人命以‘无常’为定律,无常到来,谁也脱不过。我自己的生死,自己做得主,知道自己的去处。”并对门人等诸多咐嘱,勉各自重。(详见湛山倓虚大师示寂记——大光记)
夏历六月廿二日下午二时,大师很清醒的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说:“脉已乱了,请你们把我扶起来,结跏趺坐,我要走了,”说着大师把腿盘起来,手结弥陀印,在大众说法及念佛声中,闭目观心,很安祥的走了。这时门弟子们忽然省起,大师为什么金刚经讲到第十七分便停讲,原来是预示“究竟无我”,要入涅槃了。
六月廿三日,门人等在弘法精舍为大师启建念佛七七四十九日,圆满日荼毗,由筏可上座举火,白云缥缈,香闻数里,是日参加仪式者数千人,香港政府华民政务司,特送花圈致意,开百余年来港府向僧人致祭之先例,俟捡拾灵骨获舍利数千粒,骨花五大盘,光耀五色,灿烂晶莹,灵骨安藏于九龙西贡山麓大澳门,湛山寺塔院内,舍利分由各方迎请建塔供养。
大师生于清光绪元年乙亥(一八七五年)夏历六月初一日巳时,一九一七年春间依河北省涞水县高明寺,印魁老宿雉发出家,是年秋,到宁波观宗寺求受具戒。一九二五年获谛老慈授记,付法为传天台教观第四十四世祖,一九六三年示寂,计世寿八十九,僧腊、戒腊四十六,法腊三十八。门人等均秉承大师弘法遗志,分在各地建立法幢,寺庙、道场、学校、各种弘法机构,不下数十处,丕振宗风,极一时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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