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尊住在舍衛國的時候,城內有一位年逾八十的老婆羅門。雖然,他家財萬貫,可惜生性愚蠢,吝嗇苛薄,是不可理喻的婆羅門。 有一天,他心血來潮建造一棟皇宮般豪華的新居。不論式樣,涼台、暖房和東西廂房等,都是規模宏大,氣象萬千,美侖美奐。眼見快要完工,只剩下後堂的裝飾作業正在趕工。因此,他親自坐鎮,指揮工匠,按照計劃,加班作業。 當時,釋尊以慧眼知曉這個老人的壽命,只能活到今天。接著,他就要往生另一個世界。可憐他遠不自知,眼見他滿頭大汗,體力不斷地消耗,衰弱的樣子,已十分明顯。釋尊同情他的固執和愚癡,就專程去拜訪他。 「老公公,你何苦這麼賣力呢?你不會疲倦嗎?你建造這樣堂皇巨宅,有什麼用處嗎?」 老人以自傲的語氣表示: 「前邊建築是客聽,後邊是我的臥房,其他兩側供家人和子女住宿。及僕人的房間。此外,夏天可搬到涼台,冬天搬回暖房住。處處方便。」 佛說:「你的構想很好,而且頗有福德。但我現在有一偈語想要告訴你,你能暫且放下工作,坐下來聊嗎?」 「我很忙,那有空閒坐下聊天呢?過幾天再來吧!那時再暢談也不遲。你現在既然專程來到這兒,你就先簡單說一偈吧!」 「好,我只作一偈給你聽。」 佛陀說: 「雖有滿堂子女,和萬貫家財,仍然愚不可及; 建築果然堂皇,既使於子女住宿,又便於儲存財寶。 暑夏時住在這兒,寒冬則搬回那兒。 愚夫的思慮大致如此,殊不如無常迅速? 愚不可及的人,自以為是智者, 不知以為知,是真愚蠢。」 婆羅門一聽,故意忙得不亦樂乎,充耳不開。「現在太忙了,以後再聊吧!」 這位不知自已死期將至,而仍在忙累的老人,令佛陀起了無限憐潤之心,奈何對方不聽勸告,也只好由他去了。 佛陀離去後不久,頭頂上的棟樑,突然斷裂墜下來,把老人活活壓死了。片刻前,他還精神抖擻地指揮工程,現在一命歸陰,人生的變化難測,莫若於此。 此時,佛陀尚未走遠,途中遇見許多婆羅門,他們向佛陀說:「您上那兒去呀?」 因為佛早已知道老人的死亡,所以,把詳情說出:「我剛從那個死去的老人家裏來,老人不但不相信我的說法,而且還充耳不聞。他不知生命的無常,自己死期將到,現在他已經去另一個世界了。」 佛陀又把前首詩偈的含意告訴他們,他們受益匪淺: 「親近愚昧的知者,就像從瓢裏品嘗味道, 久久不學習,最後很難知曉法味。 親近明理的知者,就像舌頭品嚐味道, 暫時不學習,也會嘗到味道。 愚夫的日常行為,會招致身心的憂患, 縱使無心作惡,也會遭遇許多災禍。 一度為非做歹,馬上會懊悔萬分。 淚水濕潤了面孔,才使大家幡然醒悟。」 不知自己的死期將至,吝嗇不肯佈施,只知積存財物,致力建造新房,究竟所為何事?佛陀教化我們要懂得世事無常,萬不可仿效那位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