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和朋友到一家高级餐馆吃饭,那是一家装璜华丽的餐厅,柔美的灯光配上悠扬的古典音乐,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盛着香醇美味的葡萄酒,使人的用餐情绪格外浪漫、愉悦。
吃完饭走出餐馆,突然有一个人趋向前挡住她的去路。
「请你好心给我一分钱买面包,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那人伸出又黑又瘦的手,向许哲乞讨。
当下,许哲心头一震,「这世上,还有这么可怜的人,饿好几天没饭吃。我刚刚那一餐饭,可以让好多穷人吃好几天了。」望着那可怜的人,许哲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不再多花一分钱在自己的吃喝穿着,如果我再多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我就是掠夺穷人的钱。」
舍弃高薪为助人
战火蔓延到重庆,原本宁静的山城,出现许多的流民伤兵。
当时,有一个英国的救伤队来到重庆,这是一个反战的和平组织,成员里大都是一些十七八岁,正在服兵役的男孩。这些初次离家的大孩子置身在一个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山区,生活相当不适应。因为许哲能说英语,他们便希望许哲能到救伤队帮忙。
许哲了解到,这是一个反战的救难组织,于是,毫不犹豫地辞去原有的高薪的工作,加入他们的行列。在救伤队里,许哲扮演起「母亲」的角色,为那些离乡背井的大孩子们充当翻译,并且为他们打扫、煮饭、洗衣,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抗战结束后,在重庆住了四年的救伤队返回英国。
一九四五年,许哲希望进入护校学习,因为,她的内心对贫苦、病弱的穷人有一份很深的牵挂,她希望自己能学会护理工作,将来才能为老人、穷人、病人服务。
当时,护校的学生的年龄限制是十七岁到二十五岁,许哲的年龄已经四十七岁,学校怎么可能收她这个「老学生」。许哲并不气馁,她写信给护校校长,表明自己学护理的心意,信中提到:「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帮助更多的穷人。」这一句话感动了护校校长,破例准许她入学研习护理课程。 护校八年,许哲用心学习,她学习到从小孩至老人,从出生到死亡,从身体到心灵,各种不同层面的照顾与养护,她默默许下心愿,要将所学的一切知识与技能,完全奉献给需要的病人、老人与穷人。
前往巴拉圭
一九五三年,许哲自护校毕业。有一天,她收到一封寄自南美洲巴拉圭的信函,那是一个由二十一个国家成员(加上许哲是二十二个国家)所组成的「兄弟协会」。这个组织源自一九三三年,犹太人为逃避希特勒的迫害而来到了南美洲,在这片广漠的土地上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等他们生活安定,行有馀力,他们决定筹办一个收容所,主要收容沦落他乡的白人,后来也为当地贫病无依的人看病。这个组织里的一位成员,曾在中国见过许哲,知道她发愿要无条件为穷苦的病人奉献,便写信邀约她前往巴拉圭。
许哲得知这个「兄弟协会」是一个专门收容穷人的慈善机构,其秉持着「世界一家」的理念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便毅然前往巴拉圭。
「兄弟协会」很简陋,里面只有三位医生,却要照顾很多病人。许哲的到来成了收容所里唯一的护士,因此,她的工作格外繁重。在收容所工作,是没有薪资的发给,虽然忙、累,但她内心始终是愉快的,能将自己所学奉献在穷人身上,为他们减轻病苦,她感到很安慰。
一九六一年,已离开母亲三十多年的许哲,突然收到母亲的来信。
八十四岁的母亲在信中说到:「世界各地,到处都有穷人,妈妈只有一个,我老了,你回来吧!」就这样一句话,把远在巴拉圭的许哲拉回到槟城。 自离开槟城到香港,辗转到了重庆、英国、巴拉圭,阔别三十馀年,许哲又回到母亲的怀抱,母亲几十年来思女之情终于获得了慰藉。
在槟城待了两年,因为妹妹罹患心脏病,要到英国就医,许哲便带着母亲到新加坡与姊姊同住。
一心照顾穷人
来到新加坡,许哲从姊姊口中得知有一个穷人医院,从一九一O年创办至当年,没有一个护士。当时里面三百八十个病人,因为医疗人员不足,无法得到适当的照料,她便自己推荐到医院来照顾病人。 许哲这一生,除了为当秘书那段时间有领薪资之外,其馀工作都是无薪职。
「我之所以到那个医院是因为他们没有钱,请不到护士,这正是我要去的条件。」这是许哲异于常人的思考模式。
许哲的想法是,如果一家医院有钱,可以很轻易地花钱请到护士来照顾病人,可是这家穷人医院,因为没有钱,没有人要去,所以她去。
「并不是我特别喜欢照顾穷人,而是他们需要,穷人也需要照顾,需要有人爱他们。」许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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