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天班，我正好再去放生，没顾得吃午饭，50元买来了4斤市场里最大的泥鳅（若筷子长、小指粗），我出的价，老板没还价。昨日大雨，中午时分在车上还见落雨点，但到了明泽湖，已完全无雨了。依是默念佛号，撕开塑料袋子，泥鳅们一涌而出，落到水里转眼不见了踪影。我有些失落，怎么一条懂事的都没有呢？我坐下来，净心为它们念佛。我想，若能亲眼见得放生的小泥鳅长成大泥鳅，那真是会有很大成就感的。几分钟后，我眼前游来了一条大鱼，将近一尺长，黑色的背上有红斑的鲤鱼，它慢慢悠悠的，在我眼前绕了一个弯，停顿了一会就游回湖心方向了。我跟它的距离伸手可及，当然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因为深感意外，想着湖里还有这么大的鱼，一时竟忘了念佛；那黑鲤鱼没听到什么，或许就只有选择离开了。

      我还在念佛，这时几条泥鳅出现在我周围，有的伏石不动，有的嬉戏击水，但随即嬉戏的泥鳅就安静下来了，伏卧在青苔之间。我注意到，我默诵心经时，几条大些的泥鳅总会有一回嬉戏击水的反应。巧合罢。我发现了一条身子弯曲发白的泥鳅，我有意为它念佛，祈求它能动一动。前后半个小时，死泥鳅没有任何反应。此间我低头看到一条不大的泥鳅紧贴着水面，在用一只眼睛朝上盯着我。我还是头一次注意到泥鳅的眼睛：漆黑的、滚圆的，但是极小极小。泥鳅是侧着身子躺在水里的，所以有一只眼睛正好对着我，而我的眼睛离水面一尺左右。我不喜欢它这个样子，不再看它，回头它不见了。我有些后悔，它要是当真知道我在干什么呢？还有一条泥鳅也不大，它的身子是直立在水中的，嘴巴对着我嘴巴的方向，就这样停留了好几分钟，或许就是这条泥鳅（它们长得都太像）后来静静地伏在离我最近的水面，直到我离开。它应该是创纪录者，这次我念佛持续了将近40分钟。其它泥鳅大约五六条在这段时间里，也不时嬉戏击水或浅游不去、与我相伴。或许这些场面都是巧合，但我感到安慰，你面对的不是放生后空荡荡的水域。虽然知道不会再见到大前天那条受伤的泥鳅了，但还是有梦想。我问过卖泥鳅的女老板，泥鳅之间会咬斗么？她说没见过。来时的路上我偶然想过，那条受伤的泥鳅为什么身上不见血迹呢？

我沿湖走来，细细用目光搜寻，往日放生的泥鳅都不在湖边了。意外发现了一些身子细长的小鱼尸体，拾来才发现不是那些被放生的小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