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思维知性你说有善有恶吗?没有善恶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我要,那个我不要?这件事情我该做,那件事情我不该做?你说“我不要”,因为你的知性对自己说我不要了。“我要”是你的知性要了。这一知是什么来的?那你非懂唯识不可了。这是第六意识在知,第六意识的作用偏重于分别,思想,善恶、清楚、是非、明暗、喜欢不喜欢,都是第六意识在动。 但它后面还有个老板,这个老板天生的有个“我”,就是第七识,梵文翻音叫末那。末那的含义是根本我执。当一个胎儿由入胎变成人的时候,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没有作用,入胎的时候只有一个“我”的作用存在。每个人都有一个个体的我,这个就是意的根根,这个根是不起分别的。所以胎儿在娘胎里头,第八阿赖耶识来了,第七末那识来了,但是第六意识尚不起分别作用。慢慢长成到三四个月以后才有感觉,第六意识慢慢一点一点形成,是污染上去的。这个很深啦,将来专讲的时候再讲。 那么这个“我”的意识哪里来呢?不是这一生来的,不是父亲的精虫跟母亲的卵变出来的。母亲的卵变的是细胞啊、血液啊、肌肉啊。父亲那个精虫慢慢分化,这是说还没有完全严格的测验,究竟变骨骼啦,或变成别的什么啦。那么这个人的个性、思想、习惯呢?不是父母的遗传,遗传只是四缘里的一部分作用。我们的个性、思想是前生的,多生累世的习惯种子带来的,叫第八阿赖耶识,所以叫种子识。 《禅与生命的认知初讲》 ----------------------------------------------------------------------------------------- 我们的生命,为什么会有一个作用,能自然知道一切事和一切物(东西)呢?自古以来,大家也都认为天生而知,或者说,因为我们有灵性、有心,所以便能知一切事物。依照现代人来讲,因为生物有脑的作用,所以便能知一切。但是无论你说是灵性也好、心也好、脑也好,这还只是人类文化文明所产生的,人们自己认定的学说。究竟“能知之性”的第一因,从何而来,如何产生,仍然还是科学、哲学上一个大问题。 如果我们从中国哲学史来看,尤其是佛家的哲学传入中国以后,往往把“知”和“觉”字随便解释为同一义语。但从逻辑(推理)和科学分析来讲,这两个字义又不能随随便便含糊同用。所以在心理学和医学上,知觉与感觉,必须清楚地分别。 例如在唐初时期,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弟子,荷泽神会禅师,就直接提出“知之一字,众妙之门”。这是肯定地说,知,就是入德之门。知,便是明道悟道的最基本的作用。无知的,就如木头石块,与道无关了! 以现代人来说,一个人,如果变成了植物人,他的些许反应,算是有知无知呢,或只是生理的反射而已呢?可以说,这还是一个存有争辩问题。人如死了,这灵知之性,究竟还存在不存在?这也还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即便不谈这些问题,这一知,就是人性生命的第一因吗?荷泽所说,“知之一字,众妙之门”,以及王阳明的良知、良能之说的“知性”,完全对吗? 这个问题,在中唐、晚唐时期,当禅宗正在光芒四射的时代,早已有禅师们对“知之一字,众妙之门”提出无言的反应。最有名的如禅宗公案记载,有一位香严禅师,跟沩山大师参学很久了,沩山禅师却对他说,你问一答十,问十答百,这些都是你的聪明伶俐,意解识想。对于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时,你试说一句看?沩山这样一逼,弄得他茫然不知所云。他便自叹说,画饼不可充饥。请求沩山为他说破。沩山说,假如我告诉你,你以后一定会骂我,我说的是我的,始终与你无干。 香严禅师听了,就把平常所看经书文字烧了,愤恨地说,这一生决定不学佛法了,只做一个到处旅游,混饭吃的和尚算了,免得自己劳役心神。因此,就向沩山拜辞,哭着走了。有一次,到了南阳,住在慧忠国师过去住过的寺院里,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一天,他起来铲草,碰到一块瓦块,随手一抛,瓦块打到竹子,啪的一声响,他就忽然开悟明白了!立刻回到住处,洗好澡,点上香,向沩山住的方向叩拜说,老和尚,你真是大慈悲,恩逾父母。如果你当时为我说破,我哪里有今天的事啊!因此他就写了一首偈说: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