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说,书名《生死疲劳》也来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由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他说,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书名表面上与“土地”这个主题并无关联,但也深层次地探索着人与命运、人与历史的关系,“读者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尽管在创作中动用佛经资源,但莫言坦言对佛经没有任何研究,接触佛经纯粹是为了寻求创作上的突破。
《生死疲劳》由一个人在不同轮回中看到的片段构成乡村历史,有着零散的叙事结构。事实上,贾平凹和阿来2005年的新作《秦腔》、《空山》也是如此。评论家张颐武曾表示,中国乡村题材小说由完整性宏大叙事到破碎叙事的集体转型与中国乡村正走向消亡密切相关,莫言并不完全赞同这一说法。他认为出现这种转型是文学发展的必然规律,80年代以来中国完整性有关中国乡村的宏大叙事已经非常成功,很难超越,很多作家自然会转向在结构上有所突破。(记者:陈佳)
莫言接受诺奖组委会采访 推荐《生死疲劳》
2012年10月12日 09:02:51 来源: 京华时报
莫言推荐了今年在瑞典的出版的《生死疲劳》,“因为这本书比较全面地代表了我的写作风格,以及我在小说艺术上所做的一些探索。”(原标题:莫言推荐《生死疲劳》)
在公布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诺贝尔奖组委会立即用中文对莫言进行了电话采访,并将这长约8分钟的音频上传至官网。莫言表示,听到获奖后感到非常惊讶,会在今天晚上和家人一起包顿饺子庆祝。12月10日,他将亲自前往斯德哥尔摩领奖。
偏爱《生死疲劳》
在接受采访时,莫言表示,刚刚听到获奖的消息时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我一直感觉诺贝尔文学奖离我非常遥远”。诺奖组委会说,全世界很多大学生会读他的作品,请他推荐一部。莫言推荐了今年在瑞典的出版的《生死疲劳》,“因为这本书比较全面地代表了我的写作风格,以及我在小说艺术上所做的一些探索。”他说,首先,这本书是对中国历史和现实重大问题——土地农民问题的一种思考;其次在本书中,他采用了一种东方式的超现实主义写作手法,“小说中人跟动物之间可以自由地变化,通过动物的眼睛来观看中国最近50年来社会、历史的变化”。此外,他在语言上也进行了探索试验,“力争用一种最自由、最没有局限的语言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所以我觉得这本书是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对文学探索、文学创作的一种比较完美、统一的结合。”
该书初稿写作只用了43天时间,莫言说,这本书的创作是基于现实生活的,“我六七岁的时候,在我们学校旁边就有这样一个农民,他以个人的力量与公社化这个农民运动相对抗,一直坚持到最后。历史证明了他是正确的。这样一个人在当时的社会情况下却显得非常极端和另类,被很多人打骂,他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甚至跟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分道扬镳,但他依然没有屈服。我走上文学道路之后,觉得这个人物迟早会进入我的小说,所以这本小说写得非常快”。
和家人包饺子庆祝
谈到当年如何走上文学道路,莫言直言,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读书,后来读得多了,就引发出对文学的强烈兴趣。“当我拿起笔写作的时候,我首先感觉到有很多话要说,我发现通过文字表达是最有力量的、也是最自由的一种方式,所以我就开始写作了。”他坦言,当然他也想通过写作来证明自己、改变个人的命运。
对于庆祝方式,莫言连连笑言“没什么好庆祝的”。但他表示,晚上会跟家人一起包顿饺子吃,“因为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饺子。”他说,12月10日,他一定会亲自前往瑞典领奖。(完)
人生本苦与生死幻灭——论莫言新作《生死疲劳》的佛教意识(节选)
张喜田 (河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
摘要:莫言的新作《生死疲劳》体现了对佛教的慧悟。作家揭示了苦难永在、轮回不息、万物皆空的人生本相,这表明了他对人的本体性特点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苦难虽然永在,但苦难又使人得以升华;轮回虽苦,也难以挣脱,但轮回表明了生命的永恒及众生平等;幻灭虽常常使人消沉,但也能使人胸怀大度、抵达至高境界。可见,莫言虽身陷红尘,但佛的慧根也不低于千年古刹里的世外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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