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看着,不禁悲从中来。转眼又看见一个在家僧倒在很大的镜面上,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数不清的男女压在他身上,就像在芥粒堆里翻滚过的一块酥油饼。他和前面那个苯波师一样痛苦。 我问狱卒:“他又是造了什么业呢?”狱卒说:“这个在家僧在世时伪装成善知识的模样,讲经传法,打妄语,欺骗了上亿人,收取了大量的如水中泡沫般的信财;收集各种垢物配制成邪药,谎称是神通;修独脚鬼,假装有先知;头抹发油,洗脸打扮,佩带女人喜爱的首饰,妄称自己是佛,拿积累的黑色信财过着邪淫无度的生活;收人钱财,保证不让堕入地狱。其实别说保证他人,他连自己也保证不了,今天才要受这样的重苦。人间来的大多数‘上师’都像这样。他是损人害己,自作自受啊。” 我问:“这人什么时候能解脱?”狱卒回答:“很多很多劫波的时间也难以解脱。那些黏压在他身上的是从食物、财产、法等各方面与他结缘的人。”我心中痛惜之情不能自已。 一个暗红肤色的上师,头戴熊皮遮阳帽,上亿的众生黏在他身上,一个压着一个密密麻麻地蠕动着,象沾满芥子粒的酥油饼。他们都被挤压得血肉模糊,哭声喊声混成一片,震天动地。 我问同行狱卒:“为何他那么痛苦,犯了什么业?”狱卒说:“造了什么恶业吗?在人间时,他本来没有任何妙善功德,却妄取他人信财,答应为他人灌顶、作临终引导、修普明超度、做火供、修药师仪轨和文武百尊超度法等等,欠下法债。即使修了,也是短句缺字,或者没有修够仪轨规定的数量。高兴时,即使修上一遍完整的仪轨,也还要装模作样地佯装禅定在见地中,位居众僧之首;不会念时滥竽充数,扰乱邻座;所得信财既不上供三宝,也不下施弱势,更不为中阴和来世修福,不投资修路架桥、印造佛经、佛像,不为周贫济老,反而尽数用于世间人事,用于权势和财富的攀比上。为自己设计世间奢侈的人生,以为自己能活上千岁万岁,一心一意挣扎在世间八风的泥潭里。反而却认为自己无论从身语意,还是从内修都是最好的上师,面对临终者,修符合世俗男女口味的伪法......如今不得不在这里遭受切肤之苦。这一切是他自己造的孽,不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我问:“和他一起受罪的是什么人?”狱卒说:“是与他结缘的人。”我又问:“他们什么时候能解脱?”狱卒回答:“那个上师、苯波上师、在家僧和女人受苦的时间会很长,一时难以解脱。其中苯波上师更难解脱,就算侥幸解脱了,也要转生于饿鬼地狱,经历上万年的苦难。从饿鬼解脱后,还要五百世投身到极其寒冷的地方。但是,身穿苯波服行修佛法生圆次第,顶礼、转经、供灯、拜佛、朝游扎日圣山、修路架桥的人,不必受此煎熬。只有身口意三门都信仰和修习苯波法的僧人以及与其结缘的人,才会无一幸免地堕入恶趣。瑜伽士你如果看得见,就看看吧!另外,善知识、上师和僧人们答应为施主修普明、药师、文武百尊、六字真言、尊胜佛、转经,化缘或收取大量信财,最终却没有如实修诵而欺骗施主,所收信财成了为自己谋利的财富,反用于世俗人事,不行善,不诵课,这种人如今正在这里忍受粉身碎骨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