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达和尚与印光大师的因缘会心 真达老和尚在上海太平寺驻锡三十余年,做了许多社幷会慈善公益事业。他施衣给药,济寒恤贫,同时也支援佛教中一切弘法利生的事业,受到上海缁素的崇敬。他生平慈祥和蔼,尊贤重道,外示僧伽之相,内蕴菩萨之心,在上海和名流居士王一亭、施省之、简照南、关絅之等交谊甚深,得居士护持,故法缘甚盛。特别是与印光大师交谊深厚,为印光大师的弘法事业做出了很大的支持。 一、同在普陀,交谊深厚 真达和尚(1870-1947)俗家姓胡,名惟通,号体范,一号逸人,安徽省歙县人。清同治九年(1870年)二月二十五日出生。他的家庭是农村中的小户人家,世代从事制墨,徽州胡开文即其族中所共有的营业字号。十三岁丧母,十七岁丧父,感身世孤零,生活无依。即离乡背井,随友人到苏州,在一家南货店做学徒,为人诚实,做事踏实,为店主所重。店中主妇,信奉三宝,十分虔诚,拟前往南海普陀山朝礼,店主派师护香。师见普陀山上寺院清静,佛像庄严,油然心动,宿根顿发,遂有离俗出世的念头。 光绪十四年(一八八八年),真达年十九岁,辞去南货店工作,投入普陀山三圣堂,礼峭岩和尚为师而剃度出家。逾年,到宁波凤凰山白云寺,依闻果上人受具足戒,此后锐意精进,勤奋修学,道业日进。后来通过圆光、慧静二师介绍,得与在后山法雨寺潜修的印光大师相识,二人一见有缘,交往日久,相契益深。印光大师长真达九岁,而真达对印光大师尊崇敬仰,有如奉侍师长。真达在普陀山时,曾在弥陀阁三次闭关,都由印光大师为之封关。在闭关期间,每日诵经坐禅,不稍懈怠,前后九年,修持及学力均大有增长。 二、互相扶持,支持印光大师弘化数十年 真达和尚与印光大师自相识之后,成为一生不逾的好朋友。真达和尚在修持方面得到印光大师的指点教诲,印光大师在弘化方面得到真达和尚数十年的大力支持。如《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所说:“久承摄受,饱餐法乳,仍承以莲友相待者,过去则有了余和尚,现在尚有了清和尚及真达二人。”1940年, 印光大师在往生前给真达和尚的信中说:“光三四十年承兄照应,不胜感激。今晨精神陡疲,若将死者,因将上海各络索事大概交德森法师。过二句钟,又觉无甚关系,虽不即死,死也不免,不妨预为谈叙。光生性不喜多事,死了也同死一个平人一样,否则便是加光罪过矣。” 真达和尚对印光大师的支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为印光大师闭关、静修提供条件。1903年,印光大师第二期闭关三年结束,了余师和真达师等一起特创为莲蓬(慧莲蓬)供养,与谛闲法师先后居之,不久,仍迎归法雨寺。民国三年(1914年),真达和尚自普陀山到了上海,出任三圣堂下院供养庵住持,此后他即常住上海。供养庵规模狭隘,且建筑亦很陈旧,真达晋山后即有意重行改建,因故蹉跎未果。他人虽在上海,而经常回普陀山祖庭三圣堂。回山时必去探望印光大师,礼座问安,讨论法义,相互策勉。而印光大师在民国七年(1918年)以后,常到扬州印经,经过上海而无适当的落脚处,十分不便。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年),供养庵拆除重建,取名为太平寺。这时真达和尚在太平寺特辟静室一间,做为印光大师到上海时的驻锡之所,此后到民国十九年之间,大师来沪,卓锡太平。国内护法诸居士,或因私人问道,或因社幷会慈善,有所咨询,常来太平寺,向师请教。各方投函者,也更仆难数,太平寺之名,因师而显。民国十七年(1928年)印光大师因厌交通太便,信札太多,人事太繁,急欲寻找地方归隐。真达和尚乃与关絅之,沈惺叔,赵云韶诸大居士商量。决定将苏州报国寺,供养印光大师闭关。即由弘伞,明道二人,前往接管,真达和尚以数千圆修葺。故十八年,印光大师离山在沪,校印各书,急欲结束归隐,时有广东弟子黄筱伟居士等数人,建筑精舍,决欲迎师赴香港,师已允往。真达和尚乃以江浙佛地,信众尤多,一再坚留。终以法缘所在,遂于十九年(七十岁)二月送印光大师往苏州报国寺掩关。 二是,随喜资助印光大师所倡印的经书及慈善救灾事业,每于钱接不上的时候,均由真达予以周转。1932年,真达和尚因朱子桥将军(近二三年,专办陕赈。)来上海,与三四居士凑一千元,请朱子桥特派人去救济印光大师的老家往合阳赤城东村。 三是难舍能舍,将苏州灵岩山寺拿出来改为十方专修净土道场,满足了印光大师建立十方专修净土道场的弘愿,而且不居功、不居名,完全是无私的支持。相见第三节。 印光大师对真达和尚弘法事业的支持也颇多,见诸记载的包括: 1916年,为真达和尚发起的普陀体仁施棺会撰写缘起序。 1924年春,为真达和尚捐资建立的佛川敦本学校撰写缘起序。 1928年,真达和尚为报父母之恩,请鲁指南居士书写《地藏菩萨本愿经》石印流通,印光大师为之作序。又真达和尚请汪鸿藻居士书写《金刚经》,印光大师撰写《金刚经劝持发隐》说:“真达大师,欲令受持者咸发欢喜诚敬之心,乃请汪鸿藻居士楷书,刊印流通,并附功德颂于后,以期受持者,悉得前人所得焉。” 1930年,真达和尚重订《西方公据》,体例办法实际上由印光大师审定,印光大师序言说:“吾友逸人,特为另订章程。首列经,咒,念佛仪。次列古今显豁浅近各开示,而复注重于临终助念一法,以期不至功将成而被无知眷属破坏也。次列三皈,五戒,十善,四谛,四料简各略释,及佛号百颂,以期初发心者,略知意义。订作一本,以为永远传阅之书。其九品图记数之法,则另作一本,随附正书,以备行者记数,及将来焚化耳,其法甚善。遂为排印以广施送,以期一切同伦,同得往生。” 真达和尚按弥陀因地果位各要义,以阿弥陀佛为首句,共成百颂,冀益初机。印光大师为作小序,并印于《印光大师文钞续编》封皮上流通。 三、难舍能舍,成就灵岩山寺净土道场 灵岩山在古代原是吴王夫差馆娃宫的故址,东晋时代司空陆玩于此筑宅。陆玩信佛,后来舍宅为寺,这是灵岩山建寺之始。梁武帝时,宝志和尚请于武帝为之重兴,以后代有兴废。到了清季末年,灵言山寺十分荒凉没落,宣统年间,有一位军人出身的道明和尚,住在灵岩山寺。道明和尚性情粗暴,因为遗失衣物而打伤一个村民,村人赶到寺中闹事,道明和尚逃走,寺中的设备杂务为村人搬运一空,灵岩山寺成为一个无人看守的空寺。宣统二年,木渎镇绅士严良灿,到上海找到真达和尚,请他出面接管,真达叫弟子明煦法师住到寺中看守。按照印光大师的意见,等到有合适的人住持时,将改为十方专修净土道场。 到了民国十五年(1926年),真达请上海华严大学出身的戒尘法师出任住持。请印光大师制定了五条规约,即一,住持不论是何宗派,但以深信净土,戒行精严为准。只传贤,不传法,以杜法眷私属之弊。二,住持论次数,不论代数,以免高德居庸德之后之嫌。三,不传戒,不讲经,以免招摇扰乱正念之嫌。堂中虽日日常讲,但不招外方来听耳。四,专一念佛,除打佛七外,概不应酬一切佛事。五,无论何人,不得在寺收剃徒弟。五条有一违者,立即出院。说明住僧以二十人为限,不化缘、不赶经忏,专一念佛,每日功课与打佛七相同,所有经费由上海太平寺负担。过了两年,戒尘法师应请到云南弘法,时慈舟师在山上静养,由戒尘法师推荐荐,真达和尚聘请慈舟法师继任住持。慈舟法师只管带领常年打佛七,一心念佛,一般寺务,则由监院妙真法师负责。到了民国十九年(1930年),慈舟法师应武汉佛教人士之请,到武汉讲经,以后住持之位一直空悬著,由监院妙真管理寺务。这时上山念佛的人日益增多,旧有房屋不敷应用,于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开始兴建念佛堂,以后四、五年间相继增建。到印光老和尚移锡到山上时,大雄宝殿已经落成,规模亦已大备。老和尚驻锡灵岩山后,数年间道风远播,使灵岩山成为全国知名的净土道场。 德森法师评价说:“虽云外有印老德望感召,内有妙师苦心擘画,其实经济维持,仍由老人迭解私囊,化私为公,复助金钱,顿使荒凉废寺,蔚为广大丛林,而不占丝毫名位。时丁末季,实为罕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