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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肇与《肇论》(2)

或许有人要说:传中说,肇后又著《不真空论》、《物不迁论》等,并注《维摩》,及制诸经论序”。可见注《维摩》是在作《不真空论》、《物不迁论》之后。僧肇复信时既说维摩诘注带了去,可见《不真空论》、《物不迁

  或许有人要说:传中说,肇后又著《不真空论》、《物不迁论》等,并注《维摩》,及制诸经论序”。可见注《维摩》是在作《不真空论》、《物不迁论》之后。僧肇复信时既说维摩诘注带了去,可见《不真空论》、《物不迁论》早巳著成了。说这样话的人,读书实在太粗心了,不仔细看僧肇传中的文义。传文在说“著《不真空论》、《物不迁论》等”上,不单有一个“又”字,前面更加上一个“后”字,说明这《不真空论》、《物不迁论》是僧肇复信时尚没有作,而乃是在后来作的。在《不真空论》。《物不迁论》下加一“等”字,表明上面的“后”字一句至此为止。我们知道僧肇在罗什未逝世之前所作论文惟此三篇。今句中俱已列出,下面不应更加“等”字了。可见这“等”字是内等,不是外有所等,乃是作为断句用的,以免与下文相连。在说注《维摩》上则加上一“并”字,亦可见是另起,不是注《维摩》,在著《不真空论》、《物不迁论》之后。下面的“制诸经论序”上有一“及”字,制诸经论序是有或先或后的,不在一时,故加此“及”字,以和上文分别。这些都是古人作文时用字审慎精到之处,我们读古人的好文章,应当于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注意。古人不如今人写文章可得稿费,稿费是计字数的,写得愈多,稿费收入愈多,所以尽力地写得长。古人是尚精简的,我们读古人之书,不于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注意其意义,必然要发生误解。

  我们研读这三篇论文,可以看出这三篇论文,是哪一篇先写,哪一篇后写。这三篇论文是有承接性的。而知道了这三篇论文写作的先后次第,更有助于我们领会论文所叙述的意义,且明白其文章组织的精妙旨趣。

  每一篇论文,都是先有序,叙述缘由,后乃为正文论说。三篇先序,明显地先后承接,先后呼应。

  僧肇这三篇论文,是大乘方等的论文,是大乘的中心——般若的论文。是僧肇从学于罗什所得的心悟之作。那么,三论缘起,应当是从罗什叙起。叙述罗什的缘起,不在于《不真空论》、《物不迁论》,而在于《般若无知论》,不是很明显的《般若无知论》是首先写作的第一篇论文吗?你看他这篇论文怎样地构划组织。这篇论文,他命题为《般若无知论》。他所要说明的主体是般若。他要人明白般若是怎样。他用“无知”二字为般若定义。终篇论文就是说明般若的意义是“无知”的。他在论文首先即提出般若,并点明般若的重要性,般若在佛教中的必要性。说:“夫般若虚玄者,盖是三乘之宗极也。”佛说三乘法,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般若不独是大乘所宗,三乘所宗,都以此为终极。此一句话即显出般若之在佛教中的重要性,必要性了。般若是智。般若是三采之宗极,般若不是同于寻常的所谓智了。他必然和寻常的所渭智是大不同的,所以他用“虚玄”二字作为形容,说般若是虚玄的。僧肇论般若,叙述罗什来华的缘起。这罗什来华,不是一椿平凡的小事。要明确指出其于中国的大乘佛教,于佛教的中心问题一一般若的重要性。他在“夫般若虚玄者,盖是三乘之宗极也”后,即紧接着说:“诚真一之无差。”般若是三乘之宗极,那应当绝对的是真是一,没有差异的了。“然升端之论,纷然久矣。”然而佛教传到中国已二百余年。般若很受到中国学者的重视,而竟然有种种不同的说法,各是其是,互相争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了。即以此引起叙述鸩摩罗什来华的缘起。鸠摩罗什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请到中国来,以及著者参预译事,亲闻前所未闻的重要意义,深深领会于胸中,然后著为此论。很明显地可以看出这是所写的第一篇论文。

  在序文后面的正文,他尽可能用语言文字于《般若无知论》作正面的说明。这段正面的说明,总数只四百字。僧肇知道仅恃这样的说明,是未足以取得人有所领会其所指的意义的。于是他又用另一种手法,设为问难,加以解答,从各方面作出补充的说明。这里对于不同根机的众生,就能有不同的效应。如刘遗民即对其第三难之答以缘求智之章,感到很有说服力。认为

  “婉转穷尽,极为精巧,无所间然矣。”

  《般若无知论》,虽为刘遗民和慧远极端赞赏,但终是读了好多次,“披寻玩味”,仍有疑惑不能释,发信致问。以慧远刘遗民等这样在佛教界领袖群伦,为众所推仰的人物,尚于此《般若无知论》虽赞赏而未能彻底领会其深旨,更何况他人。僧肇当时针对刘遗民来信所问。作出很详尽的答复解释。

  但是,答复刘遗民信中所说,只是针对刘遗民所提的疑问的。僧肇于此感到为了宏扬般若正说,有进一步从各方面作出说明的必要。《般若无知论》是从般若本身方面立说的,是就般若照用方面说明其为知的。应当再从其所照的真谛方面,作一番说明,另写一篇论文。而且这正是从来“异端之论纷然久矣”之所在。刘遗民信中所欣然希望的,“若令此辩遂通,则般若众流,殆不言而会”,也正在于此。当时的般若流派,后人曾归纳为“六家七宗”,都是对真谛的空,有不同的看法。这在观今哲学上来说,是本体论的问题。

  单从认识论来说明,是未足以解人之惑的。刘遗民来信,在最后亦自言,“但标位似各有本,或当不必理尽同矣”,这不是各种流派的思想,尚在庐山诗人的心目中占有相当的地位吗?

  僧肇于是觉得有在真谛问题写一篇论文的必要了。真谛是怎样呢?真谛是“不真空论”。他继续《般若无知论》之后,第二篇写《不真空论》。他即以批判各家流派异端之论为缘起。《般若无知论》开端指出,“夫般若虚玄者,盖是三乘之宗极也”。《不真空论》开端亦指出,“夫至虚无生者,盖是般若玄鉴之妙趣,有物之宗极者也。”这真谛之“至虚无生”是般若之所照的,是宇宙万有的彻底真相。我们对于事物要有所知,这是要有工具,要有方法的。工具要适当,要精良,方法要正确,要严密。圣人如何用真心为量,量知真象。先扼要的作了说明,使我们有所遵循。不要用习惯的情见,指出这真象是“潜微幽隐,殆非群情之所尽”。然而人们未免参入情见,“故顷尔谈论,至于虚宗,每有不同。”“故众论竞作,而性莫同焉。”僧肇于是把各家异说,分别归纳为三大类,一、“心无”,二、“即色”,三、“本无”。逐一叙述,批判其错误,使人们不致误入歧途。即以此为缘起序文。后乃正文论说真谛为“不真空”。

  般若是佛圣人之智,说般若是无知。论文中虽说,“诚以异于人者神明,故不可以事相求之。”后刘遗民致书,“说今读者所疑于高论之旨,欲求圣心之异。”而僧肇的覆信中,一则说:“何足以人情之所异,而求圣心之异。”再则说:“恐读者所谓空有两心,静躁殊用,故言睹变之知不可谓之不有耳。”论文说般若所照知的事物真谛,以“不真空”为名,论说诸法是“假号不真”的。归根到底,是“万物非真,假号久矣。”这样说来,不是太玄虚而不切实用吧!真是玄学家的空谈而己。无可奈何,聊以自慰的空谈。恐怕究竟还是无裨益于解除内心深处的痛苦的。这未免失去了释迦佛说教的本旨吧!当时释迦做太子时,深深感到生死无常的痛苦,是为了要求解脱,舍弃人世的尊荣富贵,离家求道,遍寻明师,最后自悟。那末,终有一个不是无常的常,这才为不是假幻的真,为我们之所终极归趋。追求解脱生死之常,这是每个佛教徒的普遍心理。假使没有真的常可求得的话,任令生死,即使以生死为幻化,恐怕亦还是聊以自慰,我们归依佛教还有甚么真实受用呢?这确是很普遍的一般佛教徒的心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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