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学有过几次放生经历,很是难忘。最早的一次是在我刚学佛念佛的时候,在马路边吃早餐时发现一只绿油油的蚱蜢(我们当地叫「老扁担」,头很尖的那种)停在餐桌边沿,头侧冲着马路好像同时在打量我。看样子是因为我的到来,它害怕了想要飞走。我静静的看着它觉得它很可怜,担心它会飞到马路上被行人踩了、车辆轧了,即便飞过马路也找不到青草。当时就想:「你爬到我的手掌上来吧,你爬上来我就把你送到二十九中学的草地上去。」结果不可思议的是,它就调过头来一点一点的爬过来,我的心一直默念着佛号,期待它能爬过来,可当它真正爬上我的手掌心时,我全身上下犹如接受了细细的电流,似乎每一根毫毛都竖了起来。佛法实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那一刻,我就像在手里捧着了一个小菩萨一样,美妙而深受感动。我想马上走,可一只手又不好掏钱,生怕惊跑它了。我转念一想:不要害怕,我把你攥在手心,吃过饭付了钱就走。眼看着我的手指在慢慢的合拢,它还是没有飞走,直到手指快要接近了它的身体,它才腾空而去。事后我愧疚了很久,我发觉自己的慈悲心不是真实的,夹杂着深深的自私与怠慢。这一件事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 另一次放生也带着几分梦幻般的色彩。大概是2003年前后,我当时在济南办事处做业务。有一次在银座广场买了一只甲鱼,赠品是一只处理干净的乌鸡,营业员说可以做「霸王别姬」。我拿回家分别放好,给它们念了皈依,大悲咒,佛号等。这时,我的心思就开始活动了「甲鱼肯定要放,处理好的乌鸡是三净肉,要不要送邻居吃啊?」斗争一番,决定也放掉!晚上我就溜达溜达去了大明湖,找游船旁边的深水区放了甲鱼,然后在公园找棵新栽的树苗(图挖土方便)就在旁边挖个坑埋了乌鸡,送它个全尸。结果晚上睡的很香的。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我梦到一个男青年在路边很开心的冲着我微笑,穿的棉衣那形状就像个乌龟的壳,我就笑了:你穿成这样怎么走路啊?他说:我就这么爬啊。说着弯下腰去,象个甲鱼一样。哦,我恍然大悟:不会是放生的甲鱼来托梦给我的吧。这个事情是不是很奇怪很有意思?南无阿弥陀佛! 也有很失败的例子,有次我从钓鱼人手中买了几条小鱼,念了皈依、咒语开导开导之后,就懈怠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放生,那时已经死了大半了。我就把死鱼拿卫生纸包裹起来找地方掩埋了,活的就放生隔壁的珍珠泉公园里。事后有师兄跟我说这么埋鱼不是很妥当,她说众生都很执着自己的身体,尤其象小鱼这么愚痴更是执着,应该放在水里它才会安心。听了这话,很让人脸红,因为是我的行动过于迟缓才导致它们的死亡的。不过这也给了我一个教训:放生本是好事,可不能因为自身懈怠的原因直接或间接的弄死它们,这需要好好的忏悔。 回想在济南的日子还是很幸福的,自己独居一室而且经常可以买点小鱼到隔壁的几处公园放放生。有个别被放生的小鱼会停在原处转圈的游,你伸手下去几乎还可以摸到它的背脊,看鱼那感觉就像在和亲人话别般有点恋恋不舍。被放的生命是喜悦的,放生的人也是喜悦的。洗罢手还可以穿穿柳荫,数数细泉,在众鸟的鸣啼中观赏静静的落叶,和活了水的游鱼。就是这样,有时真切的感觉到生活就是在成全众生,但也时刻在感受到被众生所成全,有时甚至会说不清放生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感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