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生有本,本在何处?保持着二元论宇宙观的苦行者,认定“苦”之本在“身”,因为“身”通常显得充满欲望,与灵魂相比,是邪恶、沉重的物质。但对于佛陀而言,他首先不承认将精神与肉体对立起来的二元论。其次,人是五蕴和合,没有任何单独一蕴足以为“苦”负责。第三,众生苦本,在于无明和渴爱,因此,适度的“苦行”,只有在净心法、断欲结的意义下才被接纳,外此,皆堕虚妄。“问头陀何相何味何起,答少欲为相,知足为味,无疑为起。复次无所著为相,无过为味,不退为起。云何初中后?谓受为初,修行为中,欢喜为后。[28]”——佛教十二头陀苦行,即强调了这样的智慧和精神。至于修习十二头陀苦行的真实义,乃是“从外至内,从内至外,推求我相,了不可得,精勤不已,遂见色心,念念生灭,如水流灯焰,生无所从来,灭无所至,现在不住,知此五阴从本以来,空无所有。灭除诸相,证如实智,成阿罗汉。诸菩萨等,思惟法已,得无生忍,满足十地。”[29]即证“我空”,入“无生法忍”。这才是佛陀宣说正见苦行的实义。 参考书目: 《中阿含经》,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 《宗教思想史》,米尔恰·伊利亚德著,宴可佳、吴晓群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印度的宗教——印度教与佛教》,韦伯著,康乐、简惠美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宗教经验种种》,威廉·詹姆士著,商务印书馆,2005。 《印度教与佛教史纲》,查尔斯·埃利奥特著,商务印书馆,1982。 《印度哲学概论》,梁漱溟著,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 【注 释】 [1] 韦伯《印度的宗教——印度教与佛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p.194。 [2] 《梨俱吠陀》(10.136)。见伊利亚德《宗教思想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p.200。 [3] 同上书,p.192。 [4]韦伯《印度的宗教——印度教与佛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p.194。 [5]伊利亚德《宗教思想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p.198。 [6] 《梨俱吠陀》(10.90),同上书p.191。 吠陀材料均取自伊利亚德《宗教思想史》,以下注释均只标明于吠陀出处,以及伊氏书中页码。 [7] 《梨俱吠陀》(6.11.2) ,同上书p.189。 [8] 《梨俱吠陀》(10.81.5),同上书p.189。 [9] 《梨俱吠陀》(10.90.16),同上书p.189。 [10] 《泰迪黎耶本集》(6.1.45),同上书p.189。 [11] 《爱多列雅梵书》(2.11),同上书p.189。 [12] 《百道梵书》(10.6.3.2),同上书p.196。 [13] 《考史多启奥义书》(2.5),同上书p.199。 [14] 《唱赞奥义书》(5.19-24),同上书p.199。 [15] 威廉·詹姆士《宗教经验种种》,商务印书馆,2005,p.150。 [16] 同上书p.269。 [17]同上书p.268。 [18] 以下的“苦行”,便特指佛陀所处的古印度社会之“苦行”了。 [19]伊利亚德《宗教思想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p.200。 [20]梁漱溟《印度哲学概论》,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p.200。 自饿外道:此类外道修行,不羡饮食,常忍饥虚。执此苦行以为得果之因。 投渊外道:此类外道,寒入深渊,忍受冻苦。执此苦行以为得果之因。 赴火外道:此类外道,常热炙身,乃熏鼻等,甘受热恼。执此苦行以为得果之因。 自坐外道:此类外道修行,常自裸行,不拘寒暑,露地而坐。执此苦行以为得果之因。 寂寞外道:此类外道修行,以尸林冢间为住处,寂寞不语。执此苦行以为得果之因。 牛狗外道:此类外道修行,自谓前世从牛狗中来,即持牛狗戒,噬草啖污,唯望生天。执此苦行以为得果之因。 [21] 以下据《过去现在因果经》。 [22] 《中阿含·尼乾经》(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p.58):诸尼乾等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 [23] 同上书p.60。 [24] 同上书 p.62。 [25] 同上书 p.61。 [26] 《持心梵天所问经·分别法言品第三》。 [27] 《佛说黑氏梵志经》。 [28] 《解脱道论卷第二·头陀品第三》。 [29] 《佛说十二头陀经》。(信息来源:摘自《法音》) 编辑:明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