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情结 黄维忠
盛世下的焦虑 盛世下的焦虑 世界正变更得愈来愈小。而人们却突然发现这世界变得愈来愈陌生。确实,节俭、诚实和远大的志向仿佛是一个古老的梦,早以消失在尘世喧嚣中了,世界只剩下贪婪、堕落、尔虞我诈。具有高度物质文明的社会充斥着腐败、堕落、生态环境恶化,人的欲望无限膨胀,爱滋病也随之袭来。面对这一切,有的人愤世疾俗,采取避世之法;有的人却不断追求,渴望获得生活的真谛。 物质发达的美国,无聊也发达,而且他们有自己的组织 无聊者俱乐部。俱乐部的主席宣称,他们过著无聊的生活吃著无聊的饭菜,连家庭晚会也是无聊的。总之,“我们的热情消失,而无聊却像无边无际的海洋”。 流浪则是愤世疾俗者的又一表现方式。美国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内华达三州交界的一片大沙漠成为漂泊者们最好的庇护所。这里总显得那么荒凉,即便在城镇也很少有热闹和喧嚣,美国社会特有的节奏紧张、竞争激烈的气氛在这里仿佛已不存在。这里是漂泊者的乐园,他们放浪形骸,不少人成了酒徒、赌徒、吸毒者。 漂泊者之中固然有意志薄弱者,可原因并非那么简单。57岁的格林逊很富有,在佛罗里达州北部拥有18所酒精中毒者治疗中心,而且有个温馨的家。可在50岁那年,他却离家出走了,来到属于流浪者天地的这片沙漠。用他的话说:“越来越多的人卖掉他们的房屋,他们对这个社会感到厌恶!”。 是啊,这个社会该遭到唾弃!一切都染上铜臭味。商品可以买,精神也可以买,艺术、情感多可以成为有价的商品。你看,和尚道场可以化钱订做,思响怀旧可以在旅游公司推销,你甚至可以高价租来“外婆”、“儿子”,也可以满足你的亲情之需!精神“似乎变成了一种可以用集装箱或易拉罐包装,以会计员计算的东西”,一种“用过了就扔的什么东西”,怎能不让人伤心,垂泪呢? 不过,大多数所得西方人却踏上了一条寻找精神之旅的路程。据美国《新闻周刊》的一次调查,百分之五十八的人需求精神方面的体验,三分之一的成年人有过一次神圣或宗教的经历。下面的介绍同样出自于《新闻周刊》的报导: 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如今正在从事寻求精神生活的活动。他们出自于对现代物质主义的普遍不满、世纪末的焦虑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因素,或是回归到他们童年时代的宗教,或是在旧宗教里寻找新的含义,或是在本国文化之外寻找新的智慧,把不同的文化传统融合成一种个人信仰。他们热衷与使用带“S”的词,如灵魂、神圣、精神等。 文化市场同样迎合了这种趋势。书店里摆满了精神生活题材的书信;音乐书店里最畅销的是《格里高利赞歌》,天使像则印在了礼品商店的包装纸上;教皇保罗二世的《穿越希望的樊篱》成为畅销书;《圣歌》发行CD片近300万盒;佛教打击乐竟然融入乐摇滚乐之中。流行中,从网球明星到剧本作家都在大侃特侃他们是怎样找到上帝的;政治家们则在呼吁要把学校祷告推向全国;有关精神主体的课程、讲演更是场场爆满;电视台请来禅师,在电视上传授坐禅、静默功。 就这样,一般寻找精神之旅的旋风在欧美大陆刮起,成为世纪末西方人的聚焦点。 旋风的刮起,反映了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西方世界精神的衰退。
哲学大师尼采面对基督教,曾发出这样的慨叹:上帝死了! 在采尼看来,基督教的原罪说是荒谬的,它不过是让上帝来同情和怜悯人的方便借口罢了,或者说,上帝对人类的爱是以假定人类有罪和渺小为条件的;如果上帝真想成为爱的对象,就必须放弃审判,哪怕是所谓公正的、仁慈的审判。 尼采认为,基督教轻视人的本能,扼杀人的意志,把人的激情压抑在人的意识之下,这是对生命根本否定;而基督教宣扬宽怒、谦让和自我牺牲的处世原则,是弃强就弱,是奴隶道德,是人类自怯的表现。在尼采眼里,基督教道德只不过是畸形、虚弱、愚蠢、倦怠平庸的病态人的伪装罢了,因此,基督教道德是颓废的道德。尼采一针见血地指出:基督教徒要揭发这个世界的丑恶与败坏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