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祭祀这个三王——告三王,告三王就说:“予仁若考,能事鬼神。”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们让武王去,无非是服务,现在我比武王更有孝心,更有仁爱之心,做事更巧妙,更有能力,我对于事鬼神祭祀这个,我做得更好,还是让我去吧,让武王就在这个世间统理天下。”就是这样发愿:来以自己身体替代周武王去。那你看,这说明周公也是相信有鬼神,他没奉行断灭见嘛;如果奉行断灭见,他要祭祀三王干嘛呀?所以,周公也相信有神的——神不灭的。好,这是第二个。 第三个讲到孔子,孔子是祖述尧舜——述而不作,祖述尧舜显彰文武的,是我们上古文化的一个集大成者,经过孔子再传到我们现在,是承先启后的人物。所以他对上古的文献,包括六艺都要精通的,所以你看他礼精通之后,他就要学这个乐——音乐。乐是陶冶性情的,乐是对礼的精神的一种音声化的教化,是体现在道的,所以孔子很注重乐的教化。当时他有个弟子在一个地方做官,他就看了,他的弟子就在那里奉行音乐的教化,孔子莞尔一笑,说“割鸡焉用牛刀”。意思你在这里治理的这个县的地方,你竟然还用音乐教化,这个说“割鸡焉用牛刀”就是非常赞叹他,说明你治理一小地方,用了“牛刀”这个东西,就是音乐。那么孔子他学音乐,年轻的时候学音乐是非常到位的,他曾经拜师襄为师——师襄是那个时代最有名的音乐家——就是学弹琴。古人的素养都非常高,都随身要带着琴的——诗琴书画呀,这个琴它能够表达内心非常细腻的一种情怀的。琴是悟道的工具呀。他弹琴,弹琴他不仅把这个曲子——一般的学这个琴哪,你能够把这个曲子弹得很熟练,就可以了,就可以学第二部曲子。一般学琴是你一定要学完——学好了一个曲子,才能学第二个曲子,不能说这个曲子没有学好再学第二个。孔子实际上很快把这个琴弹好了,弹好之后这个师襄就说:“你可以学第二个曲子。”孔子说:“不行,我还不了解这个琴表达什么意韵。”过段时间,他弹弹弹,体会了这个琴曲里面表达的一种意韵,这就是深一层地学会了,就可以学第二曲。那个孔子还不,他说:“我还不了解这个琴——这个曲子是谁作的。”所以他又经过一段时间弹琴体会体会,哦,最后他就跟师襄说:“我在弹琴的时候,看到好像是一个面目又黑,双目炯炯,具有一种忧患情怀的人站在面前。”这就是文王,他在弹琴过程当中,显出了文王的这种容貌了。师襄一听之后——这连他的老师都向孔子顶礼啊,这么厉害啊。那你说孔子在弹琴的时候,跟周文王都进行了一种会晤哇,那说明周文王的神识还没有在这个宇宙当中消失啊。要么他怎么能在琴声当中过来,而正好这个琴曲就是周文王作的。你看看这里面,非常神妙的事情。 你再看看我们慧远大师,慧远大师曾经做的什么事情呢?叫《佛影铭》。他听从天竺国来的比丘、三藏法师都说有一个佛影,佛影就是佛在这个洞窟里面降伏毒龙,降伏毒龙的过程由于这个力量——三昧的力量很大,佛的那个影子啊,就投在那个石壁上。曾经描述慧远大师竟然可以用观想的方法,把那个佛的影子,把它观想出来,惟妙惟肖。所以,它是有一种不灭的东西存在的。 那么孔子呢,而且在梦中——他是对这种古代的圣人是非常地推崇,而且是按照他们方法去做,所以对周公——他在梦中常常见到周公,梦见周公。以后到他老年的时候,他有时候感慨:“哎呀,我现在已经老了,常常好久都没有梦见到周公了。”你说这个孔子的学说,为什么能够传承我们上古时代的精神命脉、血脉?你说这些圣人——周公都能在梦中显现,那肯定周公在梦中给他传授了一些道理啊——上古时候的道理啊。就好像善导祖师写《观经四帖疏》,写玄义分,也是梦中有个梵僧向他指授玄义呀。那么要知道佛菩萨他有一种法门,就是在梦中做佛事的如幻法门。所以很多真正精神的传承,不一定要靠书籍有形的东西,他有时候就靠个精神层面,在梦中的一个传续。你看孔子常常在梦中见到周公,这些都分明在表达以前的人他的神识不散灭的。散灭了怎么会看得到呢?怎么会梦得到呢?所以值得可信的是——越古的东西越值得可信。先秦儒学——我们说中国儒学经过几个阶段:第一个是先秦儒学,第二个是宋、明的经过他们改造了的儒学,以及现在讲的第三次儒学的高潮——是结合西方文化等等来阐述的儒学。那无论是几个阶段的儒学,我们一定要了解,原汁原味的儒学就是先秦儒学,它的源头越近越好;它的流——它这个源流,流的时间越久,它里面的泥沙就混得越多。所以为什么我们要了解国学了解儒学,大家一定要看原本,要常常跟原本照面,常常去读诵,你不要老去看人家注解的东西,看这些学者阐释的东西。好像是比较好看得懂,但是里面有风险。“先难而后获”,你就看原著,反复去看。特别是对于《尚书》、《诗经》、《春秋》,虽然难读,你只要读进去,就能读出味道来,里面原汁原味你能把握住。 好,所以我们就应当要信尧、舜、周、孔这些古圣先贤儒家泰斗的这样的言论和境界。如果说尧舜周孔都不足信,哪里会有先儒呢?如果人真的是像朱熹说的神都飘散了,都没有了,那么古圣先贤、那些先儒虽然很贤明,今天也散掉了;既然散掉了,那春秋两个时期的祭祀也可以不设啊,他都没有了,你设祭祀干嘛啊?如果现在你还要行春秋二祭,那散灭之说后人首先就不相信你了。你现在不信奉,那怎么去让后人信奉呢?意思就是说,你的理论——你的散灭的理论,跟你做的事情是不相符的。你理论本身是有矛盾的,你的理论和你实际做的事情也是相矛盾的,宋明理学就是犯了这个毛病。而且他天天讲“正心、诚意”,实际上他首先就不诚。为什么不诚呢?他自己讲佛教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实际上他自己悄悄地看了很多的佛经,然后用佛经那些好东西,来引用过来;引用过来呢,就能够使他的理论学说有个新的面貌出现嘛,新的境界出现;然后又告诉你们,让其他人不要去看。所以他是害怕别人看到,知道他的出处,这首先他就不诚啦。宋明理学称为“阳儒阴佛”:表面上是儒家,实际上悄悄地是佛教,但是表面上又要破斥佛教。就是他这帮人——是这么搞的,搞的是非常不好。 所以安士居士告诉我们,读宋明理学家就一定要善读,引用孟子的话——孟子有一句话叫:“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尽信书”就是——孟子说,就是对《尚书》也不要全都相信,如果全都相信“则不如无书”。这个《武成》,出在《尚书》的一篇,现在是没有留下来了。对《武成》的这个文章他只取二三策——因为古人以及魏晋的时候,他都是用那个竹片来记录的,竹片就是一策一策的,只是取其中的二三个竹片而已的好的内容,其它的不一定相信。为什么?因为《武成》里面有句话,就讲这个武王伐纣。武王伐纣呢,这个双方的战争打得非常激烈,以至于激烈到什么程度?血流浮杵。这个杵是一个兵器,它是非常重的;一般的民间的杵就是舂米用的木棍,那舂米用的都是很坚实的木料,份量很重。说这个战争双方所流的血,都能够把这个杵给浮起来,这样记载,这个孟子说他是不相信的。为什么呢?说:“仁人无敌于天下,以至仁来伐至不仁,怎么可能会到了血之流杵的地步呢?”武王率的是仁义之师,天下都引颈仰望,盼望着武王的军队过来:像商纣王的残暴之极,天下人都恨不得他早点下台——至不仁。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双方激战到这样的程度呢?实际上情况还真的(是):武王部队一去,纣王的军队虽然强,虽然很多,实际上都反戈一击,是这样的一个情况。说明他的记载是不符合事实的,所以,这个就叫“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孟子读《武成》尚且只取二三策,更何况我们读《小学》,你为什么要相信他全部的事情呢?通过朱熹的《小学》也推而广之,我们看宋明理学家的书,都要有这个态度,他们里面有很多讲的不对的,不能全盘接受。但有一些也是讲得很不错的,我们就像吃果子,就吃果肉不要吃它的核,吃肉不要吃它的骨头一样。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