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谈丛 第十章 漫谈汉族僧服

第十章 漫谈汉族僧服 佛法传入中国近两千年,但是在汉族、藏族、傣族等民族间存在著不同的佛教系统,传流时间也有先后。因此各族的僧侣服装各不相同。特别是在汉族中由于地区大广。南与热带接

第十章 漫谈汉族僧服

佛法传入中国近两千年,但是在汉族、藏族、傣族等民族间存在著不同的佛教系统,传流时间也有先后。因此各族的僧侣服装各不相同。特别是在汉族中由于地区大广。南与热带接壤,北与寒带相邻,而且流传时间也最久,以致汉族僧侣的服装在各时代中变迁很大,在形色上也最复杂,与印度原始的僧侣服制差别很大。

佛教僧侣的衣服,根据佛的制度,限于三衣或五衣。三衣是安陀会、郁多罗和僧伽黎。安陀会是五条布缝成的衷衣,郁多罗是七条布缝成的上衣,僧伽黎是九条乃至二十五条布缝成的大衣。五衣是于三表之外加上僧祗支和涅槃僧。僧祗支覆肩衣,作为三衣的内衬。涅槃僧是裙子。《大唐西域记》卷二云:「沙门法服唯有三衣及僧却崎、泥缚些那。三衣裁制部执不同,或缘有宽狭、或叶有大小。僧却崎覆左肩,掩两腋,左开右合,长裁过腰。泥缚些那既无带袢,其将服也集衣为褶,束带以绦。褶则诸部各异,色亦黄赤不同。」这些衣的主要规定,特别是三衣,有两点:第一、颜色不许用上色或纯色,第二,所有新衣必须有一处点上另一种颜色,以破坏衣色的整齐而免除贪著,这叫做「坏色」或「点净」。关于颜色的规定,在《毗尼母经》卷八中说:「诸比丘衣色脱,佛听用十种色。十种色者:(一)泥,(二)陀婆树皮,(三)婆陀树皮,(四)非草,(五)乾陀,(六)胡桃根,(七)阿摩勒叶,(八)佉陀树皮,(九)施设婆树皮,(十)种种杂和用染。是等所应染者此十种色。是衣三点作净法,一用泥,二用青,三用不均色。用此三种三点净衣」。又《萨婆多毗尼毗婆沙》卷八中说:衣不得用黄赤青黑白五大色。又有纯色,如资蓝、郁金、落沙、青黛及一切青者不得著用。绀黑青作衣也不许用。只可用皂、木兰作衣。非纯青、浅青及碧,许存衣裡。赤黄白色不纯大的,也许作衣裡用。紫草、 皮、蘖皮、地黄、红绯、黄栌木都是不如法色。《十诵律》卷十五中说,比丘得新衣,如青衣、泥衣、茜衣、黄衣、赤衣、白衣者,应以青、泥、茜三种色随一坏是衣色。《五分律》卷二十中说:「不听著纯青黄赤白色衣。」并且说黑色衣是产母所著,犯者波逸提。其余四色犯者突吉罗。又《摩诃僧祇律》卷二十八中说:「比丘不听著上色衣,上色者,丘佉染,迦弥遮染、俱毗罗染、勒叉染、卢陀罗染、真绯、郁金染、红篮染、青染、皂色、华色、一切上色不听。应用根染、叶染、华染、树皮染、下至巨磨汁染。」

虽然在律中禁止用上色、纯色的衣服,而染衣也有多种不向的颜色可用,但是在习惯上是用赤色。例如释迦如来的衣色,在《魏志》卷三十裴松注中引《西戎传》说:「浮屠,太子也。父曰屠头邪,母云莫邪,浮屠身服色黄。」但这是汉地人的记载,不必确实。《大唐西域记》卷二中说:「那揭罗曷国有释迦如来的僧伽胝袈裟,是细毡所作,色黄赤。]又《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二九中说:佛的姨母大世主与五百释女,在劫比罗城多根树园,听佛说法,三请出家而佛不许。佛从劫比罗城去往贩苇聚落的时候,大世主与五百释女便自剃头发;著赤色僧伽胝衣,追随佛后,一直到相思林中因阿难的恳求,才得到佛的允许而出家。又《大唐西域记》卷一中说:梵衍那国有阿难弟子商诺迦缚娑的九条僧伽胝衣是绛赤色:又《善见律毗婆沙》卷二中说:阿育王时大德末阐提到罽宾犍陀罗吒国教化在雪山边阿罗婆楼池水上行,身著赤衣。由这一些事实来看,在这一二百年中僧衣习惯是用赤色的。而且三衣总称为袈裟,袈裟是赤色的名称。用赤色的名称作为衣服的总号,这就说明在习惯上三衣总是赤色的。如《四分律》卷三十九衣犍度初云:「如是十种衣应染作袈裟色持。」《一切经音义》卷五十九云:「加沙字本从毛作(加毛)(沙毛)二形。葛洪作《字苑》,始改从衣。按外国通称袈裟,此云不正色。……真谛三藏云:『袈裟此云赤血色衣』。」

后来印度的佛教,当佛灭后二百年至五百年之间,在教理上分为二十部,在戒律上分为五部。于是三衣颜色各有不同的规定,以标帜自己的宗派。如后汉安世高译《大比丘三千威仪》卷下述袈裟颜色时说:「萨和多部者,博通敏智,导利法化,应著绛袈裟。昙无德部者,奉执重戒,断当法律,应著皂袈裟。迦叶维部者,精进勇决,弥护众生,应著木兰袈裟。弥沙塞部者,禅思入微,究畅玄幽,应著青袈裟。摩诃僧祇部者,勤学众经,敷演义理,应著黄袈裟。」《舍利弗问经》中叙五部律众的衣服与《大比丘三千威仪》所说大致相同,只是将萨和多部和昙无德部的衣色互易,说萨婆多部应著皂色,昙无屈多迦部应著赤色。虽然五部的衣色不同,而原来的赤续袈裟,却在五部中还通用。《一切经音义》卷五十九中引真谛三藏说云:「外国虽有五部不同并皆赤色。言青黑木兰者,但点之异耳。」从现在东南亚各国都用黄衣来看,正是摩诃僧祇部的流传,从原来点净的规定而发展成为衣色的规定的。

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僧侣还是披赤衣的。《弘明集》载汉未牟融的《理惑论》说:「今沙门被赤布,日一食,闭六情,自毕于世。」直到现在近两千年,沙门的袈裟还是以赤色为主。但是汉地天气寒冷,仅仅三衣是不可能禦寒的。因此根据佛制许蓄百一长物的规定,于三衣之外须有其他衣服。不但汉人不习惯仅著三衣,即是西来的大德高僧,在汉地居住数年以至数十年,或尽寿于此,也必须添著其他衣服。这些衣服究竟是什么形式,什么颜色呢?

佛法虽从后汉时传入中国,但是那时出家的人不多。到了东晋和石赵的时候才发达起来。而那时僧徒便有了「缁衣」或「缁流」的称号。有人以为缁衣是根据袈裟的颜色而起的。如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五十九中说:「诸木中,若皮、若叶、若花等,不成五味,杂以为食者则名迦沙……天竺比丘多用此色。或言缁衣者,当是初译之时见其色浊,因以名也。」宋赞宁《大宋僧史略》卷上引《考工记》云:「问:缁衣者色何状貌?答:紫而浅黑,非正色也。《考工记》中三入为纁,五入为緅,七入为缁。以再染黑为緅、緅是雀头色。又再染乃成缁矣,知缁本出緅。爵头紫赤色也。」又引《比丘尼传》卷四《净秀尼传》所记云:见二梵僧所著袈裟,色如熟桑椹。秀即以泥染衣色令如所见。以为缁「乃浅赤深黑色」,这种说法是不恰当的。诚然「纁」是浅绛色,绛是青赤色。但这是染羽毛的次序,由绛而逐渐加深,乃至最后成为缁,已经是黑色之中微有赤意,如现在所谓「红青」色,决不是紫而浅黑。而缁色与披赤衣的说法显然相违,绝不能是袈裟的颜色。至于净秀尼是梁时人,她初次改著熟桑椹色的衣,可见以前是不如此的。而黑色的缁衣却早已风行,如刘宋时孔凯称慧琳为黑衣宰相(见于通鉴)。齐初荆州竹林寺僧慧与玄畅,被称为黑衣二杰(见《高僧传·僧慧传》),缁衣久已成为沙门的专称了。缁衣和白衣是僧俗的对称。但是平民服尚白色是三国时的事。《汉书·成帝纪》:「承始四年诏:青绿,民所常服,且勿止。」《汉书·龚胜传》师古注云:「白衣给官府趋走贱人,若今诸司亭长掌固之属」。此庶民不衣白的明证。而《吴志·吕蒙传》云:「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魏志·管宁传》云:「宁在辽东,所有白布单衣亲荐馔馈。」可见汉时平民习尚青绿,到了三国时,由于天下历年荒乱,人民更加困苦,所以穿白衣成为习尚。正在这时期,僧侣增多,衣服尚缁,才造成「缁素」的说法。所以汉地僧侣的服装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常服,就是为了禦寒起见,就汉地原有的服装规定了颜色,稍微改变其式样而成为固定的僧服,如缁衣之类,这是僧人日常穿著的;一类是法服,就是三衣之类,只在法会佛事期间穿著的。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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