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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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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爱封缄,以此为结
      
  关于你,我要以什么作为结束?
     
  与彭泊分手后,赵媛在俞巍与柯葭的相册里,看到了他所喜欢的,你的照片。这个做警察的姑娘,突然想起发生在1998年夏天的某件旧事。
  
  1998年侠的一个雨夜,江北片区某值班室里,坐过一对相拥痛哭的父女。隔日清晨赵媛上班,看到案情描述:江北某小区某烂尾楼里,在校女学生遭遇抢劫施暴。你的名字和照片,赫然在目。
  
  在那个热的夏天,你离开我,匆匆奔赴北京。你退学,你消失,从此开始颠沛流离,你以为,今后的爱情,也不过就是勉力求全。但你错了,你应该在我怀里哭泣,而不是独自走开。可是,我明白的,我明白你。你要强过,你张狂过,你有一个骄傲女孩子受伤后,条件反射的自保。
  
  你的生命中,有过多少次与寻爱有关的夜奔?你受过多少次伤害,多少次一再降低对爱情的憧憬和期待?你希望以那些不管真实或虚假、长久或短暂的温暖来抚平伤口,可是当你在那些下大雨的黑夜里,惊惶失措地投奔一个又一个全无了解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肯回头,让我告诉你,我在这里。
  
  当然,我知道你并不是没有回头,你有了荒谬错乱的经历,你也曾再次回头。只是,这一次,我不在原地,我错过了你。
  
  在赵媛告诉我们你的故事后,沅湄哭了。她告诉我在俞巍婚礼后的清晨,我去禾记买粥,你来到我家,你怀抱最后的也是最盛大的希望,来告诉我你的归来。可是,当你看到沅湄站在阳台上向我招手的样子,我眼里那平和温默的目光时,你停住了脚步。你不忍心,将那种幸福打破。

  


  夜奔,通往幸福的方向
      
  我们的青春年月就这样安静又残酷地变换了模样,也深爱,也剧痛,但最终淡淡收场。只是我那么惭愧。你写信给我,是希望我能找到你,至少是试图去寻找你的吧?而我令你失望,我没有彭泊的坚持和勇敢,我畏缩在这里贪恋好风好雨。
      
  唯一令我心安,是彭泊带着你离开滇南、远离G城,你的故事,对他来说都只是曾经。在你生命中那么多场夜奔里,他是你唯一未曾选择的方向,所幸你终未错失,这通往幸福的方向。他在很久以后寄照片给我们,是你们的合照。照片上的你穿蓝色长裙,比以前胖了,笑得很灿烂,和1998年那个夏夜靠在秋千架上的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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