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冬日午后,来一小点的风,加上可以调和的景致,以为置身在春天。窗台的纹竹四季都是常青的,每抽出新的枝丫,我就会剪截一部分陈旧的枝叶。有喜新厌旧的嫌疑,却是为了令它美到极致。曾想:给它命名为“竹”大致是它有着竹的长青和竹的外形,却仅为人观赏,被人呵护于心野,若餐风露宿,就与风高亮节的竹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些的闲暇机会是很少的,心中的忧郁可以暂时不去想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要过去的。于是,特别想念竹林的味道,可以有绵软的风,以拥抱或者轻触的姿势问候每一片叶子,被霜露擦拭过的绿色更加翠绿。还有,与之媲美的四雅,梅、松、菊,它们一直都在,以互望的姿态纵情于山水,点染着诗情画意。 我知道哪里可以看见大片的竹林,穿际而来的感觉,流水般,清风般,融合在一起,似零碎无章,静听却有仙乐的味道。 桃源的竹是最好的。 有个叫“竹园”的村,那里野生着漫山遍野的竹,狭长的水隔开两面的山,山青水绿,风轻云谈,那些形容是远不能抵达内心的安逸舒悦的,总要点来舒缓的音乐好似才能配得上这大自然的美好。在已经成为云烟的过往里,惟有当时的心情依然清晰。在那样清澈的画面里,水墨、诗词、音乐是相互依存的,缺一不可成为那种心情。 我依然记得当初的火把,那些青翠的颜色和不曾雕凿的竹杆,想象长眠的古人之所以被人忆着,大概除了他们的智慧,还应该有他们的灵魂。想当年青笛一管,或一梗瘦长的竹箫,轻启润唇,周身便风声水起,裙裾飘飘的潇洒就是如此得来的吧。所谓玉树临风,我想专程给予横笛弄箫之人。因,这样的物,这样的景,这样的音,是巧夺天工的音乐,是绿色的仙境,是柔软的天堂,是野性的袒露,是朴素干净的灵魂…… 桃源境内还有一处也有竹,那就是桃花源风景区,那里的方竹是闻名全国的,我曾在散文《竹露滴清响》中详情抒发过情怀。但我还是喜欢圆身的竹子,总觉得“圆”意味着“圆满”,笛的七个孔也是圆的,又多些典故,因此更为喜欢。此,我要说又多了些物什。 音乐让人安静。我喜欢随意的美,不着痕迹的修饰和干脆的表白。音乐人将音乐把持到极致就是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随意拨弄几个音符却有流水般清澈绵延,那样的音乐给予人的不仅只有声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如光鲜的薄荷沁入心脾,是可以如醇酒般醉人的。那样的醉不似白酒般热烈,如米酒般温暖柔软。所谓长生,定是要将其放在首位的。 儿子学的是西洋乐,心里曾经有过小小的后悔,轻责自己当初没让他学中国的古典乐器。后来那样安慰自己:音乐是无国界的,只要是能表达音乐,给人带来美好,用什么乐器又有什么重要呢? 昨晚儿子用萨克斯竟然吹奏出笛子的声音,他一直想把萨克斯精典的曲子《回家》演绎出VCD中的效果,儿子的理想让人感动,但是那样纯厚而清明的名曲,没有相当的阅历和技巧是不能为之的。当然,我给予儿子的是鼓励和赞许,不可能向他透露半丝自己的想法的。或许他澄明的内心有着与成人不同的音乐感觉呢?我是多么的幸运——儿子喜欢着自己一生的欢喜,实现着自己无法抵达的梦想。 夜晚的思绪象旷远的原野,思想可以驰骋,甚至可以插上翅膀。我最想去的还是森林,即使绿色没有阳光的顾及,一样可以感受绿色的光,如神灵般游牧这个世界。这个时候音乐如蝶栩栩飞来,又如薄雾般袭击着整个夜色。我欢喜这样的沉浸,欢喜这个世界唯一清纯的真相,无污染,无喧嚣,真正的原生态的美好,人间仙境莫如此。 感谢那些将音乐和诗意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那个叫陈悦的女子,把中国的传统乐器与西洋乐器溶合在一起,古典的静美,时尚的娇美,默契地交织融合,连忧郁都涔着清爽的水意,也是乐意沉浸的。在她的孔音里,流淌的是明月的飘逸,是清水的甘甜,是陌上的轻愁,是清晨的祥和,是黄昏的壮观,是天堂的俯视,是人间的仙景…… 诗意的美好是我一生唯一的追求,远离物质,静止名利,幻想爱情,如闲云野鹤般,临水而眠,掩帘听雨,望远看风,抚笛弄琴,一生即使短暂,也是满足的。愿意。(文:轻轻走来) 编辑:磊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