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还未容我定神,电话又闹起来。我抄起话筒,“喂,哪里?”“老三吗?你怎么回事?犯什么病了?我今天去买票,明天到合肥。”哥哥的大嗓门直愣愣的冲过来。我赶快喊:“我刚才和父亲说好了,十一月回去,你别过来了,过来也见不着我——谁来我不见谁!”“十一月你真能回来?”“我骗你们干吗?我要骗你们,你们谁还会相信我?” 电话挂上了。我不禁苦笑,唉,这一关,我是非闯不可了! 闯的还不止这一关。过了大概有三四天吧。这天上午,我正在房间里写毛笔字。我们那个傻师兄气喘喘的跑上楼,“快,有个女的,年轻的女的,找你。”我还没问呢,就已经看见我原来的那个她站到了楼梯口。——过后,我使劲的敲我那个傻师兄,“怪不得人家说你傻,你就是笨,她跟你后边都上来了,你还不知道!”我把她让进房间。门开着。她坐在床边上,看着我站在敞开的门边,幽幽的说:“何苦呢?”泪,无声。“什么何苦呢?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我想笑,怎么和打禅语似的!但我实在悲伤不起来。看来是学佛了,不然,这四年的感情我怎么说放就放下了?难道我从来就没有爱过?难道我爱到最后只有放弃?罪过,罪过,今天想来,这些话实在有损我的出家人形象!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出来的只有祝福,只有祝福! 她在合肥住了一天,走的时候我让两位师兄送的火车票。师兄回来后给我一封信,说是她给我的。我没看,我知道是什么内容。 十一月份我真回去了,不回不行,我要做到我所能做的一切,让家人相信我的事情,只有这样家人才会听从我的意见,我才能出好我的家!这一趟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家里人确实吵得厉害,不过我胸有成竹,我用我的“三论”:“工具论”、“舍得论”、“自由论”把所有的批判都—一击破,我下定了决心,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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