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媒婆,我若被送回去,我就只有自己投河自尽了。媒婆似乎也愣了一下,但没说半句话就出去了。 夜越来越深,但我仍然冷冷地自己一个人坐在板凳上,没有见到新郎,也没有见到半个亲人。 渐渐地,我哭累了,禁不住靠在墙壁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在迷糊中,我隐约看到了我们家因为我的死而经济陷入绝境的惨状,我知道我绝对不能死,如果我一个人死了,我们全家也会活不下去。 一个女人,一生只能嫁一次,只能穿一次婚纱,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祖宗家法,而今我已穿过了,我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终于提起最大勇气,告诉媒婆,我愿意照他们男方的意思,坐回头轿回去。 我也愿意归还我父亲所拿走的钱。 很快,靠马路边的窗子,似乎开始微微亮了。男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我已不再挣扎了,我愿意沦落舞厅当舞女,或卖身酒廊当酒家女,一切都不在乎,只要能早日还清父母所积欠的大笔债务。 这时,有位男生出现了。他会是主角的新郎吗?他什么话也没说,只轻轻带过:“今天一大早,等天一亮,我们就搬出去外面住,你一身是血,把全家老老少少都给吓坏了,所以非离开这个家不可!” 我点了点头。毕竟嫁鸡随鸡,这是女人天生注定的命运,我还能有意见吗? 就这样,我跟着这位从未谋面的男生,悄悄地走出了这个坐一整天冷板凳的家,没有人与我打招呼,也没有人理睬。 新的家是一个小房间,可以勉强挤两个人。当晚,我们将就地完成夫妻终身大事。我好感激新郎没有拒绝我,而新郎对我这新娘的“救人以致忘我”,也一直赞不绝口。他说我的慈悲,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实在少见。又说,这么漂亮的心,必有这么漂亮的一生,他有一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